那会儿,三个大饼子就能换一个媳妇,人都要饿疯了,白近玮那一麻袋子将近八十斤的苞米棒子可以说是奢侈品。
大队里多少个人都没挺过去,全都没了。
“小叔,你也真是的,不早说,我还和人家讲价,人家看你面子上,给我便宜了二十块钱。”张红也在一边埋怨张百胜。
当年的苞米棒子,她也吃了。
苞米粒搓下来后,苞米芯也没扔,都磨成粉吃了。
那袋子干苞米棒子,张家人吃的干干净净,最后就剩个袋子。
“对了,小叔,你是帮人家啥大忙了?他能给你一袋子苞米棒子,你是救了他十八辈子的命吗?”
张红好奇,这到底是帮了啥忙?才能给这么天价的礼。
“滚一边去,有你这么囊桑人的吗?”张百胜白了一眼张红。
又和葛兰花说:“没啥忙,就是一个小忙,举手之劳,但人家重情。”
张红听完张百胜的话后,一瞬间觉得羞愧不已,人家白近玮可是老张家的恩人,她还坑了恩人的家人,太不是东西了。
但是,白近玮和白家人的关系都不咋地,可以用势同水火来形容。
她这么的坑白小阳一家,算不算帮恩人出气报仇了?
张红小脑瓜子转的飞快,寻思其中之间的关系。
大队本身没多大,没一会儿就到了老白家。
“咱买东西该是啥价就是啥价,咋还给便宜这么多?”张百胜一进院子,就和白近玮说道。
“我都说是八十,那就是八十,咱也别撕吧,怪磕碜的。
而且你也不容易,房子都造成这样才换。
省下来的钱扯点布,多给自个老婆孩子做几件衣服穿。
夏天这么穿,没啥事,挺凉快的,天冷穿的话该着凉了。”白近玮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一时之间,张百胜百口莫辩,他穿的破是事实,住危房也是事实,无从解释。
难道要回家把钱都拿出来给白近玮看,说“我很有钱”吗?
张红:噗嗤……哈哈哈……该,让你天天装穷。
“行吧,我也不跟你客气,就谢谢你了。”张百胜微笑面具。
“这就对了,都大老爷们,就痛快点。现在有功夫儿没?咱去大队办公室写个收据啥的。”
白近玮还想赶紧把这卖房子的事处理完了,好带着闺女回家等媳妇下班呢。
“有时间,有时间,钱都带来了。”葛兰花插话说。
然后,白近玮带着白染,还有张家三口人去了大队办公室。
“近玮,回来了?”韩建业看人进来就打招呼。
“回来了,叔。”白近玮打招呼。
“你们一起来是要办啥事儿?”韩建业看这些人一起来,就知道是有啥事要办。
白近玮把卖房子的事儿说了一下,让韩建业帮忙写个收据证明啥的。
“行,我现在就给你们写,但是这房子毕竟是大件,不能我一个人过手。
得有支书和会计还有咱们妇女主任都签字,当初你爷把这房子落到你名下的时候,也是有这么一遭。”
韩建业没有特意为难人的意思,毕竟要是啥都他一个人办,那大队不是他一个人的一言堂了吗?
万一下次开da会的时候,挑领导错误啥的,就说他独揽大权,不团结同志咋整。
“行,韩叔咱都懂,让我闺女马上叫他们回来。”说着,白近玮就拍拍白染的后背,然后朝白染手里拎着的兜子使眼色。
白染:大姑,小二,大丫,对不住了,今天这糖和饼干不能送给你们了。
领悟到老爹的意思后,白染人就跑了出去。
上外面打听支书,会计和妇女主任人都在哪里,她去找人。
按理说,大队里最大的是支书不是大队长,但是支书年纪比较大了,现在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有啥事他也不愿管,所以基本啥事都是去找大队长。
平常去大队办公室,也看不见支书的人影儿。
会计和妇女主任一般都在地里干活,还算好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