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饭局要散场的时候也不见白染回来,周以泽要去接,被白近玮拦住了。
抓着他在家里玩扑克。
倒不是他这个老父亲不担心孩子,实在他家的闺女跟别人的不一样,皮实过头。
比那男孩子还厉害,都说各顶半边天,但白近玮看闺女能顶一片天。
在这个三口之家里,虽然户主写的苏落月,但实际上当家做主的是闺女。
其实这样非常累,每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哪有他媳妇过的日子舒坦?
但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有的人就喜欢这么活。
一个人一个活法,闺女喜欢这样那就放手,反正就这么一个孩子。
孩子顶事出社会早虽然心疼,但有好处。
至少以后老了不用担心孩子活不下去。
在他还能庇护白染,能承担风险的时候让白染茁壮成长,比孩子跌跌撞撞三十多的时候再成材好。
越提前历练,试错的成本越小。
每个人爱孩子的方法是不一样的,有的父母大包大揽,有的父母愿意让孩子自己探索这个世界。
打牌打了两个多小时,一晃将近十点钟,周以泽终于坐不住了。
白近玮也觉得有点太晚了,想去接孩子,给带两件衣服,晚上太冷了。
可是又一想,这不是瞎操心吗?人家在服装厂里还能缺衣服?
于是,他又不着急了,爱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回来。
孩子都十八了,也该渴了知道喝水,冷了知道添衣,饿了知道吃饭,天晚知道回家。
他家闺女聪明着呢,是个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不用他教,这么晚回家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去接。”说完,周以泽就出门了。
白近玮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周以泽的身影就消失在视线当中。
“这年轻人干啥事都毛毛躁躁的,咋那么着急?
不知道的,还以为夜不归宿的闺女是他家孩子。”
白近玮嘴里碎碎念,招呼媳妇:“媳妇,你过来烤点饼干呗!
孩子晚上肯定吃过晚饭了,但这么晚回家不吃东西肯定睡不着,我给你打下手。”
“你先帮我把材料都拿出来,我还差几个字就能把作业写完了。”苏落月伏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早写晚写不都得写,拖到最后时刻有啥用呢?还不是得写作业。
看我,出去玩之前就把作业都解决了,玩儿的时候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轻轻松松。
你在看你,玩的时候还得担心作业没写完,忧心忡忡……
下回可别干这样的事了,算了,我也不用你做饼干,冰箱里有熏酱,我拿出来缓缓,给闺女切一盘。”
白近玮自打吸收了暑假补作业这个惨痛的教训之后,写作业再也不拖延,早写完早放心。
小苏同志从小拖延到大,显然,上次暑假的教训在她心里并没有那么深刻。
一个从小上班上学,任何事情都要踩点,卡在最后一秒的人,一次教训能打醒她才有鬼。
要是搁在以前,为了维护在闺女心里上进妈妈的美好形象,还能装一装。
但现在,孩子逐渐长大,破绽越来越多,苏落月也开始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就这样吧!
卷不动了,摆烂吧。
“不用我正好,洗澡去喽!
明天还得早点起床去上学,唉,造孽啊!
为啥人得上学呢?真想当一只动物园里的猩猩,每天只需要吃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