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稀泥不至于,能考上咱们学校的,最起码书读的够多。
咱和他们说话,都能听懂。
能听懂话,就好沟通,懂是非,应该没那么难缠。”
老白同志对未知的冒险一无所知,他现在对读书人的滤镜还是很厚的。
他从开始认真学习到现在,接触的读书人都很优秀,明事理,能力强。
认真学习的人,心眼总不会太坏吧?
“但愿如此吧。”苏落月心头隆起淡淡的忧伤。
45°角仰望天空,我为什么不可以做一个混吃等死的老鼠?
也许是怨念太深,苏落月的心里话,竟然说了出来。
“老鼠多惨,你有啥想不开的要当老鼠。”白近玮不理解苏落月的脑袋里都想啥。
“老鼠有啥不好?不用工作,不用上学,只需要偷粮食就能活下去,虽然这个行为遭人唾弃。
人要工作,学习,播种粮食。”苏落月觉得人是活的最累的动物。
“你也知道它们偷粮食不好,有上顿没下顿的,说不定啥时候让人发现,一板砖拍死了。
还是当人好,遇到好的社会,有人权,有自由身,有思想,不任人宰割。 ”
两口子日常抱怨生活,感恩生活,努力生活,接着再抱怨,感恩,努力,周而复始。
两人走到家门口。
“是啊,还是当人好,当人的快乐,是别的生物都想象不到的。
比如,别的动物都不能养宠物。”苏落月掏出手里的钥匙,开门。
“咪咪,咪咪~”苏落月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猫。
以前嫂子养的猫,她也只是想起来,摸一把,并没有多喜爱。
她自己还需要照顾呢,哪里还能照顾小动物?
第一次养猫,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这小东西一点都不粘人,高兴了或者吃饭的时候才会围着你转,舔舔你,叫几声,撒撒娇。
毛茸茸的,声音尖尖细细,个头也小小的,看着别提多可爱了。
…………
二人第二天到学校,两个人按照门牌号,找到了妇女委员会的办公室。
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嘤嘤嘤\的哭声。
还是二重奏,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哭声。
以及一个女性慢条斯理的安慰声。
苏落月和白近玮对视几秒,屏住呼吸,敲门。
“请进。”两口子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人很多,看模样都是学校的学生代表,还有几个老师。
估计今天全校的学生代表都在这里。
本来今天大家相聚在这里,是要开会,做自我介绍,展望未来发展的。
可是都被眼前的苦主给打破了。
白近玮对屋里的人一个都不认识,显然现在也不是自我介绍的好时候。
他靠近一个看着爱说话的小姑娘,询问情况:“你好,外语学院,英语系,大三,白近玮,这是我爱人,苏落月。”
小姑娘从他俩进来开始就在观察这俩人,穿的可真洋气。
学校里,穿的这么个性的,不是学艺术的,就是学外语的。
果然,她猜对了:“我叫吴可晴,汉语言文学,大三。”
“吴同志,这是咋回事?”白近玮询问眼前的情况。
苏落月一声不吭,冲着吴可晴友善一笑,让后竖着耳朵听八卦。
“你俩早来十分钟,就不用我和你们说了。”吴可晴是来的最早的人,整件事她都知道。
并且,眼前哭的这个女人,还是她同学的舍友。
每个后来不知道事情经过的,都会过来问她咋回事,她乐此不疲的和人分享。
“早上家里事多,来的有点晚,你快给我们讲讲。”白近玮见吴可晴那守着一手八卦洋洋自得的模样。
就知道这姑娘,准是个大嘴巴,哪里有新鲜事,哪里就有她。
“来的不晚,也没迟到,我和你们仔细说说。”吴可晴清清嗓子,开始她的演讲。
“这女的,和丈夫感情不好,总是吵架,有的时候,还带孩子到宿舍里住。
她是小学教育的,和我一个同学是舍友。
关雎楼里,总能看见一个小男孩,那个就是她儿子。
她可出名了,你们认识吗?
不少女同学都受不了,没少找宿管阿姨说这件事。
男孩小,也是男的啊,咋能总在学校住?
亏她还是学教育的,把孩子放在这种性别单一的环境,对孩子性别意识的建立非常不好,很容易混淆性别。
对性别的概念、界限模糊。
这不,上个月,她婆婆来了,天天吵架,在宿舍晚上天天哭,那叫一个烦人,搞的舍友晚上都去卫生间学习。
简直就是女性的害群之马,不对,就算是男的也不行。
上周,她请假好几天,和她一个寝室的送了好大一口气。
以为她把孩子放到老家了,婆婆也送回去了。
可是,谁成想,人家回老家是离婚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她有骨气,孩子没给男方,带在身边。
这可好了,她儿子现在扎根在女生宿舍。
那小男孩都9周岁了,该懂的都懂,澡堂子没有隔断,女同志洗澡的时候,她就把儿子往里带。
你说,这谁受得了?
北方同志大咧咧的习惯了,但也接受不了和异性在一个洗澡堂,咱又不是岛国人。
南方同学本来就接受不了咱们的洗浴文化,每天洗漱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酷刑,结果还带进来一个异性。
吓得好些个女同志晚上不洗漱了。
这段时间,吵了好几架,舍友和她吵,一个寝室楼的也和她吵。
这不,人家现在带着记仇的小账本,来找咱们妇女委员会撑腰了。
咱也不知道她咋想的,还好意思告状?
这事,她一点理都不占,人家找她麻烦,那是她活该。
好意思告状,脸真大。
大哥,大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着,吴可晴用手肘撞了一下苏落月。
“老妹,你哪里人?”白近玮没回答吴可晴的问题,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