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雪昏死过去,周景宣终于知道着急了,抱着陈瑞雪去找平阳侯夫人。
谢莞泠看着地上那滩血,指尖轻轻颤着,“陈瑞雪说,孩子……”
“她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谢莞泠虽然没怀过孩子,可看见陈瑞雪流了那么多血,心里也慌得厉害。
她叫小月起身扶她过去,被裴云川拉住了,“陈瑞雪出了这样的事,于平阳侯府来说是丑闻,你就别掺和了。免得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我实在不应该和陈瑞雪计较的。”谢莞泠若知道陈瑞雪怀了孩子,必不会与她争执。
裴云川看出谢莞泠在自责,安慰道:“这件事是个意外,你不用自责。”
他松开谢莞泠的手,让小月把她扶到一边坐下,然后蹲下身去握她的脚踝。
谢莞泠一个激灵,把脚往回收。裴云川解释道:“无意冒犯,我只是看看你的脚伤的如何。”
“脱臼了。”裴云川皱着眉头,也没提前告诉谢莞泠,手上一用力,又是“嘎嘣”一声,痛的谢莞泠眼泪都出来了。
“好了,你动一下。”
谢莞泠扭了下脚,的确比刚才松快不少。“谢谢世子。”
“你快些回去吧,这会儿前面怕是已经乱了,谢夫人要是找不到你,难免多想。”裴云川道。
谢莞泠起身给他行礼,“这是世子第三次帮我了,小女谨记在心,日后一定报答世子。”
“不必。”裴云川无奈道,“我自认倒霉,每回出来都能碰上你们,你若真要报答我,以后离景宣远一些就是了。”
谢莞泠咬着唇,眼泪一下蓄满了,“所以,世子还是觉得,是我刻意在此等着周景宣前来吗?”
裴云川一下愣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话里有歧义,“我不是这个意思,四姑娘。”
谢莞泠撇过头,已经生气了。
裴云川摸了摸鼻子,“抱歉。”
谢莞泠气呼呼的拽上小月走了。
剩下裴云川一个人一脸颓败的站在原地,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不跟她解释清楚呢。
罢了罢了,反正以后应该也没有交集了。
裴云川猜的没错,因为陈瑞雪的事情,前院的女眷已经乱了。
平阳侯夫人推说陈瑞雪不舒服要回家,襄亲王妃与世子夫人作为主人家,便很热心的要给陈瑞雪请太医来看,平阳侯夫人哪里敢答应,这一看儿子婚前私通表妹的事情可不就露馅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王妃和世子夫人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婆媳两个一对眼就知道其中有事,也没拦着,叫王府也备了车,把平阳侯一家送回去了。
平阳侯家一走,女眷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刚才那事儿。
“我见那姑娘裙子上有血,问起平阳侯夫人,她说是小姑娘头回来月事,不小心弄上去的,哪个小姑娘来月事能有那么多血啊。”
“我也怪嘞,那姑娘看着都十六了,怎么可能还是头回来月事,我觉着不像是月事来了,倒像是流产。”
这里坐的夫人们都是生养过的,平阳侯夫人知道这话这话骗不住她们,同样是丢人,来月事和流产可是两码事,自然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