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宸看了她一眼,面上波澜不惊,“没什么事情。——苏大人怎么样了?”
他边说边往前走,一点也没把温侧妃放在眼里,温侧妃咬咬牙,提着裙摆跟上。
苏南宇浑身酒气,晕的不省人事,众人理所应当的以为他只是喝醉了不小心掉到池子里的。
秦太医捏了捏鼻子,在这浑浊的酒气中察觉到一丝不对。
话分两头。
裴云川这厢掉进了树冠里,费了些力气两人才从树上下来。谢莞泠妆发松散,哪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裴云川见她这样觉得着实好笑,但又怕笑了谢莞泠会不高兴,所以只能憋着,一边伸手把谢莞泠头发上的树叶拿下来。
“你没伤着吧?”
谢莞泠全程被裴云川护在怀里,除了妆发乱了点,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裴云川自己,脸上手上有了好几处擦伤。
谢莞泠摇头,双脚踏地,她心里踏实不少,但刚才那事儿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饶是她这般心大坚强的姑娘,回想起来也忍不住害怕。
看着面前抽泣的谢莞泠,裴云川一下子慌了,他想安慰谢莞泠,又不敢直接伸手碰她,找了半天才从身上翻出一块帕子,“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谢莞泠抽抽搭搭的接过帕子,又委屈又害怕,反正这也没人,她拽着裴云川的衣襟,把眼泪全擦他衣服上面了。
裴云川有些无措,沉默片刻后才将人轻轻搂住,“我来晚了。”
谢莞泠哭够了才放开他,又问:“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马场惊马之后,沈氏对裴云川颇有微词,加之几天不见他人影,沈氏对这个准女婿的好感度又低了不少。
他嘴唇动了动,这几天他虽然在忙着清查大房的眼线,但也不是完全抽不出时间来,不见谢莞泠完全是出于害怕。
外头都在说谢莞泠出事是因为他克妻,别人怎么说他不在乎,他是在担心谢莞泠也会这样想。
谢莞泠见他不说话,咬着帕子角也不哭了,“你是不是怕我因为马场的事情不理你?”
裴云川嘴唇动了动,谢莞泠看他这样子,便知自己猜的不错,她破涕为笑,“傻子,那件事情和你又没有关系。”
“可大家都说……”
“裴云川,那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谢莞泠堵住了他将要说的话,一脸认真的告诉他,“其实昨天我去找过你,可惜你不在。”
她将衣服整理好,道:“我惊马那事儿太过蹊跷,明面上是要害我,暗地里或许是冲着你去的。”
“之前我还不敢确定,可今天晚上见着了苏南宇,我心里隐约觉得这两件事都是同一人做的。”
裴云川心头泛起酸涩,想了许久,才敢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你。”谢莞泠卡壳了一下,秀眉轻轻拧起,“你已经知道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