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还想说什么也被裴云淮给拉走了。
王氏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能等裴大伯回来跟他诉苦。
裴大伯挺着个肚子,对裴母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反而是觉得王氏把这点东西看的太重要了。
王氏不停的抹着眼泪:“老爷这是怪我不该计较这些?可是我也是为了咱们家考虑啊。”
“那儿媳妇就不是咱们自家人了?”裴大伯无奈的摇了摇头:“儿媳妇是个厚道老实的人,这些年来孝顺公婆,服侍云淮做的很好嘛,你就别总是为难她了。”
连自己的丈夫也这样说,王氏只得把一肚子火气往下压。
裴大伯说了几句好话哄了王氏,紧接着就叫随从掌灯,去了姨娘屋子里过夜。
***
“阿秋——”
谢莞泠吸了吸鼻子,裴云川自身后拥了上来,“身上怎么这样冷。”
小月和绛绛对视一眼,主动退到了屋外。
裴云川将人抱在怀里,把她一双手合在掌中搓了搓,“手都冰了。”
裴云川是武将出身手上的茧子又厚又硬,搓了两下怕把谢莞泠的手给搓疼了,索性放开,将汤婆子放在了她手里。
谢莞泠头疼的厉害,指着小桌子上的一堆账本道:“娘今天在祖母那里把管家权交给我了,祖母也同意了,下午就给我送了这一堆账本来,到现在我才看了一半儿。”
“你嫁进来还没半个月呢娘就让你管家了,要知道大嫂嫁进来十年,大伯母还不让她接触府中的庶务。”裴云川心疼的替她揉眼角,动作轻柔,生怕把她弄疼了。“娘对你果真放心。”
听了裴云川这话,谢莞泠好奇的问,“大嫂嫁进来十年都没管过家?为什么?”
就算婆婆再怎么强势打压儿媳,像王氏这样十年不让儿媳接触中馈的也是少见。
大房的长孙长孙女都是刘氏所出,且据她这几天的观察下来,这个刘氏也不是什么愚笨不能担当大任的人,王氏这么做也不怕落了人口舌吗?
后院的事情,裴云川也不太了解,加之王氏是他长辈,做晚辈的也不好在背后说她什么。
想了想,他道:“听长辈们说,大伯母的出身与其他婶娘不大相同。大家族旁支的庶女,从前在家时并不得宠,大抵是受到了什么不平的待遇,所以到了这里才会一味将权力抓在自己手里吧。”
谢莞泠听后,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再次抬头时,眉间又染上了一抹愁色。裴云川捏着她白嫩的手臂,送到嘴边亲了一口,“怎么了?担心自己做不好?”
“倒也不是,只是依照你方才说的,大伯娘是个喜欢把事情一手抓的人,为何在祖母面前不想娘放权给我呢?”
“表面上大伯娘与娘分别主府内府外事宜,但其实府中大小事都得娘同意了才行,大伯娘只有协理之权,她自己是做不得主的。”
“只是咱们娘是个面软心善的,很多时候对大伯娘的言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这么些年,大伯娘行事都不用过问娘了,自己拍案定下派人知会娘一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