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四哥……”
慧春和小月同时叫了出来,偏谢莞泠这个醉鬼还浑然不觉,甚至仰着头叫嚣,“少拿裴云川来吓我,我才不怕呢!”
慧春看裴云川这脸色便知此地不宜久留,脚底抹油赶紧溜了。小月看看谢莞泠,又看看裴云川,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你先出去。”
得了裴云川的话,小月给自家姑娘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也赶紧溜了。
“怎么都走了……”谢莞泠脑袋晕晕乎乎,连看面前的人都有了重影。
裴云川走到谢莞泠身后,一把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低头在她发间一嗅,栀子花香中还带着酒味,他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喝了不少啊。”
谢莞泠的理智回来了一点,终于意识到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她往后缩了一下,怯生生的捏着裴云川的袖子,“你怎么回来了?”
“不早些回来,怎么能听见夫人那些年的‘光荣事迹’?”裴云川捏着她的脸,手上有些用力。
谢莞泠这会儿脾气软的像个包子,泪眼婆娑的看着裴云川,“疼。”
软绵绵的一声仿佛羽毛似的挠过他心间,谢莞泠双手环住裴云川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像只小猫儿一样。
“……唉。”
裴云川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忍心苛责。将人抱起放在床上,心道他跟个醉鬼较什么劲,等明天她酒醒了再算账也不迟。
他一边想着,边蹲下身给谢莞泠脱鞋,又打了热水进来给她擦脸擦手,吩咐小月调了杯温热的蜂蜜水进来,扶着谢莞泠喂她慢慢喝下。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不禁暗想自己活了快三十年了,还没这么耐心的伺候过谁呢。
如今可真算是折在谢莞泠手里了。
床上的谢莞泠翻了个身,一把抱住了身侧的丈夫。裴云川听见她梦中的呓语,凑近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小没良心的!”
谢莞泠一觉睡到天大亮,醒来的时候除了头有点昏沉之外,并没有感到宿醉后身体有何处不适。
“小月,拿些水来吧。”她扶着床边的高几坐起,打了个哈欠。“慧春姑娘回去了?”
“回了,昨晚就回去了。”
小月给谢莞泠递了一杯温水,站在谢莞泠面前欲言又止。
“怎么了?”
谢莞泠喝完水,揉了揉额头,看到小月这副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事就说吧。”
直到小月将昨晚的事一字不落的说给她听后,谢莞泠脑中的弦突然断开,脸也迅速烧红,急的在屋里抓头皮。
“喝酒真是误事,我怎么能把这种事情说出去呢!”
此前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官家小姐,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戳死。
幸好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那时候她跟张舒香只是趴在墙头上看了一会儿,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闯出祸来。
昨天晚上那番说辞,她也可以推脱成是酒后胡言,问题倒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