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空手摸不出来,这么一张白绢藏在里面,谁会发现呢。”
谢莞泠凑了过去,“上面写了什么,我看看。”
“好像是张画。”
张舒香将白绢在桌上铺平,上面画了半张脸,看起来应该是一张佛像,被裁成了好几份,她们手里是其中一份。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如果杀人者是为了画中藏着的画了佛像的白绢,那便意味着,在凑齐这张佛像之前,还会有人死。
“皎皎。”
张舒香虽然胆子大,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场巨大阴谋的时候,她只觉得背脊生寒。
“我得赶紧告诉哥哥去。”
张舒香把桌上的白绢收拾一通,又不放心的回头看向谢莞泠,“皎皎,这件事不如不管了吧。”
谢莞泠咬着唇,点了点头。
张舒香舒了一口气,让丫鬟去请张家大公子过来一趟。
谢莞泠按着心口,方才的心都跳的快了些,她在想司北曲到底跟张家的灭门案有没有关系,那幅残缺的佛像又到底代表了什么。
从张府出来,谢莞泠有些失魂落魄,正巧碰上从京兆府回来的张家大哥张庭垚。
“谢家妹妹。”
“张大哥。”
因着和张舒香的关系,谢莞泠同张家的几兄弟也是熟识,张庭垚见了她,还是叫了以前的称呼。
“舒儿说有急事让我赶紧回来,你们……”张庭垚忍不住发问。
谢莞泠脸色白了白,道:“张大哥去了就知道了。”
她不好多说,好在张庭垚也没继续问下去,只道了声“慢走”,便急忙往张舒香院子里去了。
这天夜里她和张舒香都没睡好,而京畿的朱雀街也在这天晚上出事了。
子夜时分,更夫照常打更巡夜,被突然窜出的黑影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临街一户人家的大门敞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伴着夜风飘散开来。
“啊!”
更夫的惨叫声刮破了黑夜。
直至天亮,京兆府的官员们才垂头丧气的从宫里出来。
朱雀街有家商户被灭了门,作案手法同张家案一模一样,一看便知是凶手连环作案,但京兆府查了五六天,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凶手已经二次作案了,他们连个屁都交代不出来,也难怪永康帝暴怒,将众人骂了一通,又将此案移交给大理寺共同审理。
裴云川一大早起来,饭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叫走了,李元秀亲自上门来催,他已经去过京兆府了,这会儿到了定远侯府累的满头大汗。
“很多年没见过如此残忍的凶案了。”
裴云川本想让他留下吃个早饭的再出去的,李元秀道:“哪还有时间吃早饭,快走快走。”
他边推着裴云川往外走,边在丫鬟手中的盘子里抓了两个包子,塞了一个到裴云川手里,另一个塞自己嘴里。
“京兆府的人一早被陛下骂傻了,这会儿正在朱雀街,就等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