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王爷,我这就去安排。”见献王想要坐在这个位置,老鸨忙不迭地让人在这里加了桌椅。
穆舟和苏以墨都按照礼数向献王行了礼,毕竟就算他平日里再荒唐,也是堂堂的亲王。鸾宓则只是向献王颔首示意,为了显示天家宠爱,楚皇特地下旨让叶天冀和叶鸾炜见了任何皇家人都不必行礼,见到楚皇也不必下跪。
献王落座之后,老鸨立刻让小倌们轮番上场。为了这个花魁之夜,她做足了准备。这些小倌就是特地为了献王准备的,献王的口味多变,所以每个类型的都有。
既有清雅隽秀,淡雅如竹的,也有挺拔俊雅的,还有性格温和,长相阴柔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献王看着台上的表演,如果是在平时,在他的眼里还算得上是精彩,可是现在却觉得索然无味。他今年三十有五了,什么类型的男子都见过,就是从来没见过像叶鸾炜那般妖孽的长相。刚才只是打一照面,就让他心猿意马。
台上的表演还在进行着,献王的眼睛却时不时地往鸾宓飘。那种周身带着贵气的俊美不同于他身边那些个乖顺的小倌,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降伏。
可惜了,威王府不是他能够惹的,叶鸾炜本身也备受皇宠。哪怕他贵为亲王,也不敢轻易动叶鸾炜,不管是因为叶鸾炜身后的叶家,还是他那一身无人能敌的武艺。
可是风水轮流转,世易时移,谁又能够一直受上天的眷顾呢。假以时日,若是叶家失势,那耀眼的人儿便也掉到了泥里,若是能够被他……
光是想一想,献王就觉得喉咙一阵阵发紧,整个人也心猿意马起来。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底神色明灭不定。
意识到献王一直在偷瞄鸾宓,穆舟脸色一沉,他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住那道灼热的视线。
真晦气!
穆舟现在无比后悔之前做下今夜来红香苑的这个决定,不仅无聊透顶,还凭白招来一些觊觎鸾炜的脏东西。
让老鸨意外的是,献王虽然给了不少赏钱,可他并没有看上今夜的任何一个小倌。
鸾宓几人并没有看到最后,而是待了一会就走了。
献王倒是看完了最后一个小倌的表演,只是他最后是自己离开的。
“奇怪了,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老鸨看着献王离去的背影,满脸疑惑,“我准备的这几个,个个是极品,这献王爷竟然全都看不上。莫不是迷上了什么天仙人物不成?”
……
“没想到鱼玄子终于又有画作面世了。”
“是啊,之前他一年没有新作流出,有许多人都道他是江郎才尽了。”
“当时还有人信誓旦旦说鱼玄子怕是英年早逝了,惹得我等痛哭一场。”
“造谣者实在是可恨。”
名扬诸国的鱼玄子有画作要在司墨斋拍卖,这消息一出,原本为了鱼玄子的沉寂而忧心不已的众人喜出望外,奔走相告。
不出片刻,司墨斋便挤满了人,楼上雅间也都被订满了。
鱼玄子是画作大师纪聪的关门弟子,自从他的一副初春郊游图面世后便名扬天下,受世人称赞。纪聪曾当众夸过鱼玄子,称不出五年,鱼玄子必超过他。
不管在贵族圈中,还是在士族中,鱼玄子的画作都颇受推崇。甚至皇室众人也为珍藏有鱼玄子的画作为荣。
“八弟,虽然二哥知道你素来喜欢鱼玄子的画,可这次二哥不能让你。”司墨斋楼上雅间里,楚玄曜脸上带着一贯温润的笑容,对楚玄夜说道。
楚玄夜从小就喜欢画画,还极为推崇鱼玄子。原本对于楚玄曜来说,现在楚玄夜是在为他办事,也算是他这边的人,让一幅画也没什么。哪怕是拍下来送给他都行。
只是,这次不一样。在曲水流觞宴结束之后,楚玄曜就一直想要送一份礼物给鸾宓,可威王府里什么都有,他一时想不到要送什么。
直到鱼玄子又有画作要竞拍的消息一放出来,楚玄曜立刻心神一动,他怎么就忘了呢,以往但凡有鱼玄子的画作,叶鸾炜肯定会出现在竞拍现场,还会加入竞拍。虽然,他好像一次都没拍成功过。
所以这一次,只要他将鱼玄子的新画拍下来,再拿去送给叶鸾炜,他肯定会很高兴。因为这是鱼玄子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的画作,具有不同的意义。
“无妨,皇兄尽管出价,我们公平竞争。”对于鱼玄子的新画,楚玄夜势在必得。
以前每每遇到鱼玄子的画作竞拍时,楚玄夜也很想加入竞拍,可往往不是身上钱财不比他人,就是还需要蛰伏不可以露富。
如今,钱财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拍下一幅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现在又人人都知道他在帮楚玄曜办事,就算他花了大价钱拍下那幅画,旁人最多只会认为是楚玄曜对他大方。
楚玄夜也不怕楚玄曜怀疑,因为每次他帮楚玄曜办事,楚玄曜都不会亏待他。
再者,楚玄曜也知道楚玄夜有多喜欢鱼玄子的画作,哪怕是倾家荡产买一幅画也在所不惜。
果然,听到楚玄夜的回答,楚玄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只是淡淡一笑,“那皇兄就不客气了。”
楚玄夜透过窗户,紧紧盯着楼下的情况。鱼玄子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关于他的年龄还是纪聪含糊说了个大概。
虽然没人见过他,可大家都认为能作出那种画作,鱼玄子定然是个充满灵气的少年。
为什么认定他是男子,因为大家都认为天下没有女子可以画出那等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