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青溪看了眼四周围,除了安宁身边几个亲近的侍从,以及远处几个洒扫的宫人,那几个宫人离得远,想来也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她这才开口,低声道:“是国子监祭酒家的三公子。
不怪戚青溪谨慎,这宫里头人事复杂,些许微小之事便会被人无限放大。
她从前同郭则正又那种关系,如今二人都各自成婚,她这般帮他,虽然自己人都明白怎么回事。
可被那多事之人听到,再添些油加些醋,还不知道得传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若是再传到郭大夫人她们耳中,她们可未必会觉得戚青溪是在帮郭彦平,到时候怕是要提刀到顾府来一刀了结了她。
这样的麻烦还是能省则省。
安宁公主亦低沉着声音道:“嫂子说的可是郭则正?”
“原来公主知道他。”戚青溪声音略带着几分惊讶,旋即又想到京城各高门大户之前多多少少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安宁公主认识郭彦平也并不稀奇。
“从前只是知道国子监的郭祭酒,是子琮哥的授业恩师。至于这个郭则正嘛……”
安宁停顿片刻,一副做错事的愧疚模样:“就是那次在外祖家,我第一次见你那次,京城那么多闺秀哥哥正眼都不瞧一下,可偏偏见到你时眼睛都亮着光。我也是好奇才找人去查探了下您的来历,听说您已经订亲了,我实在没忍住又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把我哥哥都比下去了……”
“您可别生我气。”安宁拉着戚青溪的手道。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戚青溪哪里会为这个生气,而且换作是她自己,若是允明允晖他们兄弟俩有了喜欢之人,她怕也是会忍不住想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这些都不是重点。
“公主您觉得郭则正可堪此重任?”戚青溪问道。
安宁略想了片刻,道:“论学问品行,这个郭则正倒是都能通过父皇的要求,只是我记得他是今年应试的举子吧?他能甘心当一个小小的皇子侍读?”
想到在城外庄子里头发生的那些事情,戚青溪无奈笑笑,将郭彦平的那些遭遇通通都告诉了安宁。
安宁听后撇了撇嘴:“还真是个可怜人。不过这徐家也真是会教儿子却教不好女儿,出了个徐念菲那样的姑娘,还有我三皇兄家那个……算了不说她们了。”
安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嫂子放心,我稍晚便去同父皇提起此事。”
“那就有劳公主费心。”戚青溪道。
戚青溪突然想到启泰帝中毒之事,她继续压低声音询问安宁:“陛下那边,公主您可查到什么?”
安宁摇头叹气道:“哪那么容易,不过近些日子有我陪着父皇用膳,他倒是不会再莫名腹痛。”
但戚青溪觉得安宁这般守着启泰帝,那贼人见此状况定然心生警惕,不敢随意出手。
还不如漏些空档出来,才好让那贼人放松警惕再次动手,令他露出破绽,才好趁机一举将他拿下。
安宁原也是这般想的,只是启泰帝先前病得厉害,每日茶饭不思身体也越发不济,安宁怕没等到抓到贼人,反倒先将启泰帝拖垮了。
她也试过将有人下毒之事告诉过启泰帝。
但启泰帝却说自己身边有尝膳官在,若是饮食有毒也是唱膳官先出事,他那唱膳官可是每日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觉得是自己作息饮食不依时才导致腹痛不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