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王姝是有备而来,于赵静婉而言却是事发突然,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情,这种状况下若她是赵静婉也未必有什么破局之法。
戚青溪坦言道:“我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做做事后诸葛,这会儿在这儿同您不痛不痒地聊上几句。”
王氏似乎不甚满意戚青溪这个回答,又问道:“那你觉得王姝为何要这么做?”
王氏这么一问,戚青溪倒真的认真思索起王姝的动机来。
即便王姝是王氏的侄女儿,但如今也不过是宁国侯府的一个姨娘而已。而赵静婉却是实打实的世子夫人,背后还有长兴侯府和宫中太后娘娘为其撑腰。
一个和主母同时嫁进府里头的姨娘,却比主母先一步有孕。若是赵静婉是个狠角色,直接一碗堕胎药下去,便是宁国侯府心有不满怕也不会动赵静婉分毫。
所以按常理来说,王姝应当是小心翼翼地护着腹中胎儿,尽量离赵静婉远些才是。
可王姝非但不躲着赵静婉,还上赶着跑到赵静婉面前去得罪她,这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自己腹中胎儿命长?
不对!
戚青溪突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如若王姝腹中胎儿本就活不长呢?
若真是这样,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王姝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活不长,所以干脆趁机陷害赵静婉。一旦成功,赵静婉便极有可能受到严惩不说,侯府上下也会因为她失了孩子而给予她更多的偏爱,可谓是一举多得。
戚青溪神色讶异地看向王氏:“总不会是姝姨娘……可她看着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呀,但……但您……”
但如此一来,戚青溪又有疑惑了。
既然王氏知道是王姝设计陷害赵静婉,又为何还要将赵静婉关到佛堂去思过,在她看来王氏并非那种会因为王姝是自家亲侄女儿就寻思之人。
王氏对于戚青溪能这么快想通事情原由表示满意,同样,她也明显察觉到戚青溪的疑惑。
王氏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明知道是姝儿在陷害静婉,为何不但不惩罚姝儿,反而还将静婉罚到佛堂去抄写佛经、面壁思过?”
戚青溪这会子对王氏惊人的洞察力已经是见怪不怪,想来她的那些小心思也逃不过王氏的眼睛,干脆点头承认。
王氏却突然叹气起来:“你同子琮开府另过,我原本最是担心你们两个,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能立时去帮手。”
随后她又看着戚青溪柔声道:“我从前只道你舅父一家住得也近,有什么事情还能去找你舅母商量一二,如今见你遇事能这般机敏,我也更能放下心来。至于静婉……”
王氏又长叹一口气道:“我罚静婉却不是因着我偏袒姝儿,而是她被算计之后却迟迟看不出这是专门给她下的套。若她只是长兴侯府家的小姐,我不但不会罚她,还会押着王姝给她跪下赔罪。”
王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可她是宁国侯府的世子夫人,将来更会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连这么点后宅伎俩都看不透……上次你舅父遭人陷害贪污军饷之事你也知道,咱们府里如今是树大招风,稍有不慎便会连累府里这上下几百条人命,她这般不谨慎我哪里能放得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