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位张林兄弟手臂上可有一块烫伤的伤疤?鼻翼边可有一颗大痣?说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摸着那颗痣?”
这些都是方才和桂花婶聊天时,桂花婶透露给她知道的。
桂花婶说了很多有关于张琳的事情,她才只说了关于这么一两点小小的特征,老余便已是震惊到连连点头。
“没错,老张鼻翼边上的确有一颗大痣,手臂上也的确有一块烫伤的伤疤,他说是他幼时……”
“是他幼时被继母拿火灶里烧红的柴火打的,那柴火烧的通红,一棍子下来直接将他的衣服都烧起来了。”桂花婶打断老余的话,双眼噙着泪道,“居然真是他,这个天杀的,他居然真的……他……”
桂花婶失力跌坐在地上。
戚青溪起身不便,她朝外大喊道:“红杉,红杉快来。”
红杉进来后立刻走到桂花婶身边将她扶起来,让原本想上前的老余顿住了脚步,颇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指。
红杉扶着桂花婶坐下,桂花婶手握着拳头,面色痛苦地在胸前拍打着:“这天杀的,他……”
桂花婶仍旧说不出两句完整的话来。
戚青溪也不开口劝她,这种事情得自己想通了,旁人说话才能听得进去。
戚青溪转头看向老余:“余护卫,辛苦您跑这趟,还有,她们母女来京的事情也请您暂且保密先别告诉张林。”
老余点点头:“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他和张林是兄弟,但张林若真做出那等抛弃妻子又再娶之事,人品如此之差,也别想让他再认这个兄弟。
桂花婶坐在那泣不成声,见此情景,老余便抱拳先行告退。
戚青溪拍了拍桂花婶的后背:“好了,你也别哭了,若是被梨花听到,你要怎么同她解释?”
桂花婶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您说的是,这事儿暂且不能让梨花知道,她一直盼着能见到她阿爹,想让她阿爹带她去逛灯会……”
话说到一半,桂花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戚青溪揉了揉额头,赶紧换了个话题转移桂花婶的思绪:“您和梨花现下住在何处?”
桂花婶抹了把泪,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带着梨花在城外租了间屋子住,今日正好不用上工,就依着先前范掌柜给我的地址找过来了。”
“那您现在在哪上工?”戚青溪又问道。
桂花婶此时已经完全止住了哭泣,清清嗓子回到戚青溪的问话:“我还是干的旧活计,在城外一家饭馆子后厨帮着洗碗,赚得不多,但也够我和梨花一日三顿饿不着。”
戚青溪思忖片刻,想到前两个月她和关氏她们把西直门那边的铺子装潢好开业,如今生意正是起步的时候,正好缺帮手。
她问桂花婶愿不愿意到新开的铺子那边去帮忙。
至于那姓张的负心汉,她让桂花婶自己先想清楚,她定然会帮桂花婶讨个说法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