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心下亦是十分震惊。
明明昨晚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封锁了消息,怎么还是被安王殿下知道了?
安王仍在咄咄逼人:“怎么,李公公身为父皇的近侍,竟然会不知道父皇为何抱恙?”
李德全面上淡然,他恭敬低下头:“安王殿下非要问的话,老奴不敢不答,皇上今早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头痛,宣了太医来看说是感染了风寒,是以派老奴来知会各位大人取消朝会。”
黎祁铭冷哼一声:“是吗?怎么我听说昨日有人在宫中欲要刺杀父皇,虽说刺杀不成,但却致使父皇受了重伤,所以今日才不能早朝的。”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大臣议论纷纷。
“什么?皇上遇刺了?”
“是谁这般大胆,居然敢在禁宫之中刺杀皇上。”
也有反应快的,立刻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皇上若真是遇刺了,为何李公公说皇上是感染风寒。”
“总不可能李公公这般大胆,敢包庇这刺客吧,又或者是皇上想包庇刺客?那这刺客……”
旁边大人听到这句话,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看向李公公和安王:“齐王殿下今日是不是未有上朝。”
这位大人附近几位听到他这话皆是一脸震惊。
若真是齐王刺杀皇上,那么李公公得了皇上的吩咐,要包庇齐王,称自己是感染了风寒才临时罢朝,那便说得通了。
想通此事之后,众人反而更是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
顾瑜所站之地离这几人不远,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们震惊的表情都一览无余。
他心中嗤笑一声,能站上大渝朝堂的,倒是有些机敏在。
不过也就只剩机敏。
这几位大人心中越是肯定自己的想法,嘴上便越是一言不发,生怕自己会被牵扯到齐王行刺皇上的事情当中。
顾瑜觉得有些好笑。
想到不久前瓦金众人当街杀人之事,这几位大人可是说不过一个庶人之死,若是因此挑动两国战乱便得不偿失。
此时再看他们,完全没了那日指责别人时的大义凛然。
合着当时是事不及己身,并且被杀之人不过是一介白身,是以他们便能那般大义凛然。
自诩读书人,却忘了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的道理,真是可笑。
顾瑜抬眼,安王仍在逼迫着李公公说出真相,他不由地转头看向谨王。
谨王亦是一副神色不惊的模样,静默地看着安王同李公公争论。
顾瑜淡淡一笑,是个处变不惊的。
皇上有意瞒下此事,此时最怕的就是如安王这般毫不顾忌地冲上前去。
皇上看似对几个皇子都不甚关心,实则心里对儿子们都是极为看重。
否则就凭安王和齐王这两个成日哭嚎自己不受宠的皇子,却能这般肆无忌惮地在朝中结党营私,争权夺势,换做是瓦金皇室有皇子敢做这等事情,只怕是尸骨都未见得能保存下来。
安王为了扳齐王居然这般不管不顾,也正是仗着皇上不会真的重罚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