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
起码在痛苦程度上如此。
他们只能一点一点很没有效率的分析俞小莲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从中寻找线索。
阿雅娜甚至道:“请你把你从小到大遇到的,所有算得上奇怪的事情都说一遍吧,我就不信了……”
提到这里,俞小莲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真算起来的话,的确,我被跟踪的时间,可能远比我想象中的要长,或许真的是以前发生的事情……”
但是,她有一些事情不太想讲。
俞小莲被安排到了休息室里,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默之中。
杨海岳在能力方面可能比其他人要差一些,但是他足够的贴心,就去倒了一杯热水过来给俞小莲,然后温声道:“有什么不太想告诉大家的吗?或者有哪方面的困难?”
俞小莲沉默了很久以后,才苦笑着道:“倒不是不太想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家暴的家庭长大的。”
很多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小孩,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诉苦,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咽下苦水,然后长久的浸泡在痛苦的余味之中,不得解脱。
俞小莲也是这样。
“大概我七岁左右吧,我的妈妈就去世了,是被我爸打死的。”
那是一个很传统很温婉的女人,被打了甚至不愿意回娘家,因为怕自己的母亲担心。
一味的忍让反而助长了家暴男的气焰,她被打的次数越来越多,伤的越来越重。
她唯一一次的反抗,是喝醉了回家的父亲,举起俞小莲摔出去的时候,平时一向温柔如水的女人,在这一刻看起来竟然有些像疯狗。
她扑在俞小莲父亲的身上,又抓又咬,声音凄厉的像要泣血:“别碰我的女儿!你别想碰她!”
她在体能方面自然比不过俞小莲的父亲,而俞小莲的父亲又喝了酒,下手格外的没轻没重。
在争执过程中,俞小莲的父亲把她的母亲活活掐死了。
他被判了意外杀人,入了狱,七年。
因为表现好,五年就出来了。
更残酷的是,当时的俞小莲只有十二岁,监护权还在他手里。
一开始刚出狱的时候,他也曾表现出过忏悔之类的情绪,但是没多久,他又开始喝酒,喝醉了就会指着俞小莲,把她当做她的母亲来骂。
他认为俞小莲的母亲毁了自己的一生,让他锒铛入狱,在里面待了五年,出来以后找不到好的工作,还要被人白眼。
似乎所有的过错都在那个死去的可怜女人身上,而不是他自己身上。
俞小莲开始经常挨打,身上经常紫一块青一块,男人这一次学聪明了,从不把伤口留在明显的地方,她还小,又无法逃离这个家庭,哦,也逃过一次,又被爷爷和奶奶送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也或许是因为爷爷奶奶不想养、养不起。
好像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已经没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