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样恐怕对谢家不利。”泽木声音中透露着担忧。
谢隐让他安排人去刺杀西邑公主,这本无可厚非。
可是皇上让谢常山安排接待西邑公主一事,若那公主出事了,第一个入大牢的就是谢常山。
到时候大人他还怎么与谢小姐成亲。
“谢家?”谢隐语气中都是不屑,然后讥讽地开口:“那又如何?反正除了谢青兰,谢家之人迟早都得死。”
泽木冷汗涔涔,谢隐虽说是除了谢青兰,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谢隐留下谢青兰并不是想保护她,而是折磨她。
他和谢隐都是从谢府出来的,不同于现在的关系,当时他与谢隐都还是谢青兰的侍卫,只不过后来谢隐慢慢变成了侍卫头领。
他自小在谢府当差,有一天谢常山和谢青兰带回来一个衣衫破旧,浑身脏兮兮的男孩。
男孩看上去与他差不多大,七八岁的样子,此后他也成为了谢青兰的侍卫。
也是那天,谢青兰的脸毁容了。
她开始戴起了面具,脾气也变得敏感暴躁,常常打骂下人,有时甚至会直接让人拖出去打死。
可她对谢隐却十分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在他面前时,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后来谢常山明令府中所有人,不得泄露谢青兰毁容的事。
没过多久,谢府忽然失火,从那以后,谢常山逢人便哭诉府中大火将谢青兰的容貌毁了。
只有谢府的人知道,谢青兰毁容的事另有蹊跷。
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发现这个男孩越奇怪,他看谁都充满了敌意,常常抿着嘴巴不说话,不管谢青兰怎么逗他,他都是一副警惕的模样。
他是府上最努力的人,每日天还没亮就在府中的竹林中练功,他喜欢钻研,只要有闲暇时间就看书。
他涉猎很广,而且样样精通,全靠自己自学,是个难得的天才。
后来,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他虽然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有时候也同自己讲话,有一天,他说:“今天跟小姐进宫时,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真好看,可惜……”
后面他沉默着走开了,再也没说什么,他提起那个女孩时眼中充满了向往,这是泽木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冷漠之外的表情。
后来,谢青兰喜欢他成为府上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但谢隐对她无意也是公认的事实。
有一次,谢青兰不知道发什么疯,她在谢隐碗中下了春药,在被谢隐发觉后她不仅不知羞耻,还用谢家大小姐的身份逼他喝下去。
最后,他还是喝下去了。
可能是从心底就讨厌谢青兰,不管她如何投怀送抱,他宁可忍得双目通红也一把将她推开。
这件事在府中闹得沸沸扬扬。
谢常山知道后,暴怒之下派人将谢隐毒打了一顿后将他关在柴房,不让人给他送药也不许他吃饭,就这样过了两天。
泽木怕他真的死在柴房中,就冒死去求正在用晚膳的谢家父女,谁知两人对他的求情恍若未闻仍旧细嚼慢咽地吃着。
他一直跪在地上,等到谢常山吃完之后,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准备离开之时,好像才注意地上还跪着个人。
“兰儿,你觉得呢?”谢常山显然听到了刚才的求情,现在正转头询问谢青兰的意见。
谢青兰扫了一眼跪着的泽木,柔声细语地说:“父亲,女儿的清白都毁在他的身上,他可不能死,父亲您说要磨磨他的脾性,兰儿觉得现在差不多了。”
谢常山对泽木吩咐道:“嗯,你去跟他说,要想活命,就写一份婚书,等他功成名就之时必须迎娶兰儿。”
等泽木打开柴房的门锁之后,柴房灌进一阵夹杂着零星雪花的寒风,雪花飘落到他惨白的脸颊上竟不见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