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怕水?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你是不是想死?”
谢隐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才还能平心静气地折磨她,现在他双目猩红一片,近乎疯魔般朝她怒吼。
“我没有骗你!小时候我……把她推下水后……她就开始怕水。”宁欢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将一直深埋的事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谢隐站起身,他双目失神,眼中痛楚和悲伤不断翻涌,他身形有些踉跄得后退几步,转身遁入密林深处。
“别……走,救救……”宁欢趴在地上,看着谢隐的身影逐渐远去,绝望地呼喊。
她的声音渐弱,直至自己也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后晕死过去。
金秋的风掠过树梢,树枝上挂着的金黄落叶随风飘然落下,轻轻落至树下男子的肩膀上。
谢隐靠在树干跌坐在一堆落叶上。
他闭着双目,微微仰头,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在他的脸上,长睫在他的眼睑处投下落寞的影子。
他精神恍惚,缓缓睁开眼时,时光飞速旋转,仿佛回到了他们相识的那一天,那天的阳光也如今日般温暖。
“是谁这么不长眼,竟敢冲撞状元郎。”谢隐身旁的小厮被街边摊子上的东西砸得眼冒金星,张口就是骂街的架势。
“大人您没事吧。”小厮帮谢隐抖落衣服上的杂物,抬眼看到他的额头微微红肿,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宁染看到真的砸到人之后意识到闯祸了,她赶忙下马,去查看下面两人的伤情。
若是被父皇知道她当街策马还撞伤人后肯定会把她关到公主府,不让她再跟着林圣远鬼混。
她回头看了一眼仍坐在马上的林圣远,要不是他说京郊街上空荡,不会有行人,不然她怎么敢当街策马。
现在出事了他还坐在马上不动如山,让自己收拾烂摊子。
宁染看着相貌堂堂的状元郎,他额头的红肿处已经渗出丝丝血迹,她下意识想要帮他止血。
可是她又不是个随身带手帕的娇弱女子,结果她想都没想,抬起自己的衣袖就要按上他的伤口。
那人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些许距离。
她的手僵在半空,这个新晋的状元郎还真是不近人情,她有些尴尬地说道:“实在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啊?”
谢隐神色淡漠,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拱手一礼道:“公主与林少将军当街策马,就不怕撞伤老人和小孩吗?”
他拱手的动作很是恭敬,可声音冷硬,更像是在质问。
林圣远有些讶异,虽然知道他与谢府有些关系,但自己和宁染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从哪里得知了他们的身份?
既然知道他们的身份还这么狂妄,宁染都道歉了还这么咄咄逼人。
林圣远不满道:“这条街上本来就没什么人,谁知道你状元郎好好的大道不走非要来京郊,结果还是个绣花枕头,连掉落的杂物都躲不过。”
后来,宁染在得知谢隐不仅会武,而且武功还高深莫测时,她常常在想:为何初见他时,他会被掉落的杂物给砸伤,真是匪夷所思。
此时,宁染听到林圣远这样说,她站在两个受害者身边更尴尬了。
他不仅不道歉,怎么还一副没理还不饶人的样子,真是欠揍。
她快步走到他的马侧,抬头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快闭嘴!你是不是傻!你就不怕他告到父皇面前,到时候我跑不了,你也会被林老头打断腿的。”
“切,谁稀罕,爱告不告,不就是个绣花枕头,还不让人说了。”马上的少年侧着头,一脸的不屑。
宁染扬起拳头就要揍他,就听到受害者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