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您授课期间昏睡了?”
宁染心中暗想:公然挑战他少傅的权威,他应该会气得跳脚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不料,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甚至对她挑衅的神色视若不见。
“我证明!”
宁屿辰令人讨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听见他说:“我就坐在她身后,我看得很清楚,她的头都要磕到桌子上了,况且书蒙在脸上怎么可能是在听课!”
宁染转过身,一边鼓掌一边说道:“皇兄你说得好有道理哦,我差点都信了。”
“谁规定头不能磕在桌子上,况且我把书蒙在脸上是想离知识更近一点,这样才更有利于学习。”
她戏谑地调笑:“看来少傅讲的《劝学》终究还是劝不动你,让你的心思都花在了别处。”
谢隐终止了这场辩论:“够了!公主不愿承认也无妨,是非曲直,皇上自会定夺。”
又要告状?
“原来少傅最擅长的不是讲学,而是告状啊~”她讥讽的目光毫不掩饰,仍是一脸无畏的神情。
谢隐不置可否,继续讲学,课堂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宁染将书放在桌子上,坐在他的下方,双手抱在胸前直直地打量着他。
他一身玄色衣衫,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头发被同色系发带束起,每一根发丝都听话得垂在他的身后。
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放在整个南岐都是拔尖的。
再细看之下,他额角处红肿的伤口虽然淡下去几分,可仍然清晰可见。
奈何他样貌太过勾人,看到他的人只会感叹他怎么生得这么好看,并不会注意到他无伤大雅的小伤口。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五官上,细细观察着他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他的皮肤白净,浓密的睫毛在他低眉时会遮住他狭长的双眼,略带茶色的双眸在讲到动人之处时似有流星掠过。
不讲话时,他会轻抿双唇,完全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好像他天生就不会笑一般。
此刻,他目光平视,神情如刚开始讲学般严肃,文章也依旧讲得绘声绘色。
总之,他对于她刚才的挑衅表现得很淡然,并没有因此变脸。
这都不生气?真是稀奇。
也可能是他很生气,但他城府颇深,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个少傅都不容小觑。
少傅合上书后站了起来,众位皇子亦纷纷起身
宁染心想:终于结课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她站起身,刚转过身就听到谢隐说:“公主还是与我走一趟吧,当众违反戒律还拒不认罚之事,需亲自与皇上说明。”
还真是没完了!
她转过身,莞尔一笑道:“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你爱告状就去告吧,反正腿长在你身上,我总不能打断你的腿不让你去吧?”
“既如此,那我会如实向皇上禀明公主在尚书房的所作所为。”
宁染摊开手耸了耸肩,又挑眉说道:“随便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