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带着宁染落在一处偏僻的巷子中。
宁染犹豫再三,忐忑地问道: “是景易让你来的?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去向?”
提起此事,云飞一脸苦相:“公主,你就快点跟殿下和好吧,不然我就要完了。”
看着云飞欲哭无泪的表情,宁染不明所以。
“自从殿下受伤后,他就成天阴着一张脸,尤其每次到用膳的时辰,他都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
有一次,殿下看着碗筷怅惘道:“我究竟在等什么?”
云飞以为他是思念长风了,毕竟以前都是长风为殿下布菜。
就连布菜这样的小事,殿下也更愿意让长风去做吗?就光看着碗筷也能想起长风吗?
“殿下,我就站在您身边,您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或许我也可以!”云飞的语气充满了坚定。
闻言,景易仿佛石化了一般,半晌才抬起头咬牙道:“你可以什么?”
在看到景易古怪又骇人的眼神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属下可以……可以滚!”云飞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其实,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殿下当时为何要那样看着他。
后来,殿下只要看到他靠近,就会刻意与他拉开距离,仿佛他身上有什么脏东西。
之后没过多久,殿下竟然主动唤他:“云飞,有些事注定是不可能的。”
他拧眉思考片刻后沉重说道:“我现在已娶妻,此生注定要与她纠缠一世,之前在北陵的那些传闻,我虽未澄清,但你也应该清楚那都是假的。”
“只要你做好一个侍卫该做的事,我会待你如从前,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云飞不懂殿下为何这么说,可他听到那句‘我会待你如从前’时顿感绝望。
他真的不想再挑马粪,也不想再被关禁闭……
“属下能说不……明白吗?”云飞在景易愈渐寒冷的眼神中不确定地问道。
“不明白也可以。”景易的语气不容拒绝,“从今日起,去帮我探听宁染最近的动向。”
“如果无法汇报得事无巨细,你就留在南岐做太监吧。”
随后,景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扶着桌角朝房间内走去。
只有云飞知道,他为了不做太监付出了哪些。
宁染身边的侍女口风很严,根本无法探听出一丝消息。
就在他已经感到绝望时,偶然听见这群侍女一脸花痴地谈论殿下的风姿。
看来得对症下药。
可如果直接跟殿下说让他去牺牲色相,那他应该刚说出口就会变成太监。
云飞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这张脸虽然比不上殿下,但不苟言笑时,好歹也是被景灵公主称赞的俊朗侍卫。
起初,为了让她们放下戒心,他没少将殿下的毛笔和发带送给她们。
之后他又被这些侍女各种调戏逗弄,才换来公主一次次的最新动向。
后面此事被殿下发觉后,他真的差一点就成了太监,好在他及时说出这一切都是为了探听公主的消息才躲过一劫。
云飞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甚是委屈:早知道我就不来送什么贺礼了。
通过向殿下汇报消息的这几日,他发现殿下一整天的心情全与公主当日的动向相关。
如果公主待在府中,殿下心情会好一些,对待他也会难得的好言好语,又是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的太子殿下。
公主不在府中时,殿下成天阴沉着脸,不断问他:公主去了哪里?
这种时候,他只敢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