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的灯光隔绝了窗外的黑暗,墨水瓶被放在随手能够取到的地方,敞开的瓶口让房间充满了墨水的味道。
里面的墨水已经干掉,旁边就是蒙德骑士团今天需要的文件。
好在之前的时间并没有白花,这些文件已经被处理干净。
房间是有挂钟的,但挂钟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工作一旦沉浸进去,总会忘掉了时间。
我直了直腰。
或许是做完工作的原因,这动作带来的酸胀多出了一些舒爽。
转头看了眼窗户外的天色。
外面很黑,却能看见远处的一些灯光。
时间并不算太晚,或许可以趁着这些时间处理一下明天的文件。
看向放在另外一角,待审批的文件。
站起来的我就要将它们拿到面前。
但门外的敲门声让我停下了动作。
喊了一声请进,丽莎推开了门。
“是有什么事吗?”我问。
怪不得我这样子问。
每当丽莎出现的时候,总是代表了有些事情需要和我商量。
但这一次好像并不是这样。
丽莎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将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放在桌上。
“生日快乐。”她道。
房间就只有我和丽莎两人。
但我还是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丽莎这话是对我说的。
虽然有些意外,但我还是对丽莎道了声谢。
然后,我就被丽莎推出了房间。
“既然今天是琴你的生日,那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见你已经许久没有回去了,现在也刚好可以回去看看芙蕾夫人。”
“我听说,芭芭拉今天也刚好回到蒙德了。”
“芭芭拉那个孩子,应该给你准备了许多的惊喜吧?”
芭芭拉呀...
惊喜的话,或许会为其他人准备惊喜,但绝对不会为我准备。
毕竟我并不喜欢过生日,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
蒙德城的街道比想象中安静许多,除了我的脚步声,就剩下远处酒馆的喧闹声。
安静代表着和平,是我一直追求的愿望。
可我却从心里感觉到一些孤独。
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又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是今天的工作出了问题吗?
我停下了脚步。
许愿池的池水喷出,又落到平静的水面,转冷的天气并没有让它开始结冰。
我摸了摸口袋,怀里恰巧藏着一枚摩拉。
摩拉被我扔进许愿池中,但我并没有许愿。
我好像有着一个很希望能够实现的愿望,但我好像忘掉了那愿望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只能像一些酒徒一样说着“巴巴托斯在上”。
我姑且算是一个不错的团长。
人们甚至觉得我很优秀。
每天忙于骑士团,似乎把所有的时间放在了蒙德城上面。
能让人沉淀其中的有很多东西。
酒水、美食,但绝不包括骑士团的工作。
处理这些工作并不会让我多么高兴。
但幸运的是,能让我忘掉许多不高兴的事情。
我似乎生了种病,每当静下心来,我总会不自觉地陷入悲伤当中。
但究竟为什么悲伤,我却并不知道。
明明我的记性很好。
“母亲大人。”
昏暗的大厅没有任何人,就和外面的街道一样。
自从父亲母亲分居后,这个房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哪怕之后的母亲想要竭力扮演父亲的样子,想要竭力弥补父亲消失而缺失的温柔。
但这个房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冷清。
我姑且算是一个合格的团长。
人们都说我并不缺乏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