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热毯非常显眼,平日里那根线就放在床垫外,方面插在插座上,自从他发现电热毯被恶意破坏后,就将它的电源顺在地上,省的这没用的东西来回绊倒自己,可现在一看,电热毯却消失了。
他单腿跪在地上,观察着整个床垫,一定是有人进来将它拿走了,就如孙振国与肖超璐一样,电热毯是这个入室者的软肋,或许留下了指纹,或许了留下证据,这才使他铤而走险。
但显然电热毯并没有使用过,如果当是陈一心使用了它的话,整个房子就已经被烧成灰了,对方也肯定知晓这一点,如果说对方这段时间里一直在跟踪自己的话,肯定也知道这栋房子根本没有起过火,可出于谨慎,对方还是走了步险棋。
程青云懊恼的拍着大腿,明明之前都后悔为什么不把下了药的咖啡以及被破坏过的花洒收好,在那之后为什么不把这个电热毯收好,这些东西可都是陈一心案的关键证据,自己太专注于调查了,却任由一件件证据被人毁掉。
他现在手里什么证据也没有了,除了陈一心写下的秘密,能有这种胆量的人,程青云认为只有那个“杀人犯”能够办到这种铤而走险的事,那个隐藏在黑暗中,弄坏电热毯企图烧死陈一心的人。
程青云躺在床上,决定与这样的人对抗注定没有回头路,可自己不已经没有了吗?可这人要比孙振国之流门恐怖的多,他们在明处,他在暗处,而且他到底是杀了谁,杀了什么人,居然能够让陈一心这种普通女孩捕捉到。
程青云有些乏,精神却十分亢奋,已经十点钟了,自己有力量对抗如此强大的黑暗吗?假如对方已经知道了陈一心已死的事实,与其害怕对方不知何时泄露自己的秘密,主动告诉警察会不会好一些,起码还能有机会能跟他们尽力去说明白,要是变成被动的话,恐怕就连樊佳平都不会相信自己。
程青云拿起了电话,犹豫的看着带着樊佳平备注的电话号码,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手上的汗越积攒越多,却只能感受到冰凉,他无法下定决心。
他将身体扔在床上,尽量什么都不想,这样或许能早点睡着,明天再做决定吧,晚上做决定的话难免会做出一些离谱的事,现在的他已经被恐惧与悲观所包围,想起的所有事都是消极的,他想让自己能够睡着。
他相信樊佳平,但世界上又有几个樊佳平,他相信自己,但是其他的人并不会这样,此刻的他与二十年前经历那件案子时的母亲如出一辙,尸体就在他身旁,而证据也全都指向了他自己,二十年前起码还留下了一根头发,而现在,满屋子都是自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