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佳平疑惑的接过孙振国双手奉上的几张纸,上边的打印信息说明了它们的来源。
“丹江市精神病院。”樊佳平逐字读出,抬头看了孙振国一眼,对方无奈的冲他点点头。
“通过最近和我妻子的交谈,我觉得自己很可能患了失忆症,而且,我失眠的也非常严重。”
“诊断写明你患有抑郁症,大夫是怎么说的。”樊佳平没抬头,在几张纸上仔细的阅读着,怕落下哪个字。
“大夫说跟我的生活压力有关,而且出现这种情况的话,特别要提防身边的人。”
“请仔细说说。”
“好。”孙振国喝了一口茶水,不是那么热了,“大夫认为现在的我,不,是从某一时期开始的我,已经不能够自主决定事情的执行与否了,也就是我说本人已经从某一阶段开始,做的某些事情,可能并不是出自我本意。”
“哦?听起来有点复杂,他有没有简单的解释。”樊佳平看着眼前像极了正常人的孙振国,对方并没有让自己感受到有什么精神问题,除了红肿的眼圈能说明他的心情低落外,好像没什么不同的。
“简单吗?我想想。”孙振国的手指挠着肥胖的脸颊,“或许这么说能够听起来简单一些,我可能无法对我做的某些事进行负责。”
“嗯,所以这才是你找律师的原因。”
“不愧是警察啊,一下就能明白过来。”
“您过奖了,这些情况你的律师看起来都知道了。”
“是的,我已经同他们谈过了,他们也给出了我建议,包括提前立遗嘱之类的,已经做好了。”
“遗嘱吗?对你来说,你没有六十吧?看起来不像,或许五十多,我们应该是同龄,对我们来说,这个年龄立遗嘱,是不是太早了?”樊佳平同样端起茶水,颜色清淡味道浓郁,就算对不太懂茶的他来说,依旧能够品出其中的好味道。
“因为,我总是害怕自己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了。”孙振国看不见的喉结上下移动,顺下去了一口担忧,“说实话,我虽然非常珍惜自己与妻子的感情,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听到外人对我妻子的风言风语,虽然我十分相信她,但是这种话听多了,确实让我的内心受到了刺激,可能就是从那时起,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你怀疑你的妻子出轨了?”
“不是怀疑,只不过是听到过太多这种话题了,所以感觉自己被暗示了,但我从心眼里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你从她的房间可以看出来,那些化妆品、衣服,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她,将来的一切也都会给她,我对她是付出了真心地,我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的遗嘱里,是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妻子?”
孙振国摇摇头,“实在抱歉,关于这一点我不能透露,我的律师说这是秘密。”
“请您放心孙先生,我无意打听你遗嘱的内容,你最后把钱给谁都跟我没关系,如果是留给你妻子的话,你应该重新起草一份了。”
“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几份病例中,是否可以抽出一份送给我,当做后续调查的依据。”樊佳平其实都想要,可是对方作为病人一定会留好自己的病例,他便没有说出口。
“可以,您可以将最近的一张病例带走,在忙完葬礼的事情后,我再去精神病院打一张就好了,顺道就当复查。”
“您多久复查一次?”
“我说不定,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去看看,特别是长期睡不着和经常失忆的状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