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去拜访孙振国，完事我就顺手把他家垃圾拿走了，他一开始死活不让我碰，但我还是给拎走了，在电梯里我就看见垃圾袋里有撕碎的纸条上头有什么字，我的好奇心就想看看到底写的什么给撕碎成这样，一般家庭过日子，不撕这种纸条，而且还是手写的纸条，再往后说就有点恶心了。”程青云做出不好意思的状态，低着头，搓搓手。

“赶紧说，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把那些纸条从垃圾袋里捡了出来，但是已经不完整了，拼来拼去也看不大明白，什么三万啊，单位啊什么的东西，我觉得跟他单位有关系。”

樊佳平点点头，心想着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从孙振国亲属这里突破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如果不是程青云说起这件事，自己很难去知道这条线索，“当时那张纸条上能够拼出来署名吗？”樊佳平趁热打铁，看看还能不能搞到什么直接信息。

“我想想啊，有一阵的事了。”程青云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记得顶上有个国字，然后还有个桃字，就记得这些了。”那张撕碎的纸条其实就在程青云的口袋里，只不过他不想拿出来给对方看，要不是有让警察先去突破孙振国，自己再掷出致命一击的打算的话，这件事他根本不想说。

“我记住了，明天我去他单位问问，有没有叫什么桃的同事。”

“哎，你可不准说我说的啊，要不到时候被发现了，我可两面不是人。”

“那不能，你在我这儿是人就行，别人我管不着。”

“我也问你个事，看你警察做的合不合格。”程青云在桌下踢了樊佳平一脚，算是回礼。

“你踹我干什么玩意。”樊佳平回了他一脚，“有事说事，还考验起我来了。”

“你知不知道孙振国有病。”

“知道啊。”

“什么病你知道吗？”程青云调动着眉毛，接下来他说的是男人的话题。

“抑郁症啊，失眠症啊，失忆症啊。”

这些症状程青云只知道孙振国有失眠症，黄娟在那次三人聚餐上说过。

“啊，我记得他有失眠，黄娟说的，说他一开始吃普通的安眠药就行，后来就得吃高效的了。”

“我这兜里还有一颗，我问他要的，还有他的病例，从他单位出来我还得跑一趟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程青云一直没忘记，他曾经看到孙振国的定位去了一趟精神病院，这是他一直不理解的地方，但如果对方真有抑郁症的话，那就没的说了，“他真有抑郁症？我怎么没听我对象说过这件事？”

“我也不能确定，我拿到了他的病例，会去和他的主治医生好好谈谈，他把自己说的很玄乎，做出什么都好像跟自己没关系一样，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心机深得很，还有一些不良医生收了钱作伪证，所以我得好好调查调查。”

“我反正没听说过他有这毛病，我看他不像抑郁症的人。”

“嗯。”樊佳平喝了口白酒，“他还请了律师，立了遗嘱，这么个岁数立遗嘱，真是未雨绸缪啊，你知道他把财产都留给谁了吗？”樊佳平想起孙振国说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