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什么病啊?”接过他递来的身份证与现金,引导员并没有抬头看他,操作着电脑问了句。
“啊。”我有什么病?我什么病都没有,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给自己找点病的,“哎。”孙振国叹了口气。
“没事,你有什么病就说什么病,我需要在挂号备注上写清楚,医生提前有个预知。”引导员这种情况遇到的多了,见怪不怪,每个人都有可能会有难以启齿的话。
“我啊。”孙振国揉了揉脑袋,“最近感觉神经紧张,睡不着觉,还总是失忆,自己做的事到时候就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过什么自己都记不得的事,然后心里委屈,憋屈,压力大,总有想自杀的想法,本来我没想来的,但是我妻子非要逼我...”
“好了,我知道症状就可以,我已经给你备注上了,左转电梯,上三楼,说找隋主任就有人带你去了。”
“嗯,我妻子也说了,隋主任看的好,她帮我查过,你妻子呢?你妻子认识隋主任吗?”最后这一句他是后加的,他得让这名女引导员记住自己,而记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觉得这个人是个神经病。
“认识,快去吧,尽早治疗。”
看见女引导员忍俊不禁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上了电梯,见到另一名引导员时,他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位引导员一副愁容,恐怕想的是这位得是犯了多大的病。
“请坐。”隋主任看起来得有六七十岁了,丝丝银发在头上纠缠着,脸上的老人斑已经开始显露,老花镜后的双眼被岁月磨砺的看起来十分睿智,眼角的沧桑证明他是位见过世面的人。
“你好,隋主任,是这样我……”
“失忆的感觉有多久了?”隋主任看着手里打印出来的A4纸,他已经了解病人的症状了。
“好几年了。”
“你怎么知道自己失忆了?”犀利的眼睛看着孙振国,对方好像能把自己看透。
“得有四五年了,或者七八年了。”
“说详细一些,为什么感觉到自己失忆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时候我妻子会跟我说一些话,一些很重要却很隐私的话,她说话的状态好像我真能够了解她在说什么,可是我的脑子里,内心里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所以我怀疑,自己应该是失忆了,否则不应该听不懂她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你不用刻意回避,你的病情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孙振国依旧被盯着不放,接下来是重点了,他深深地咽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