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
狐狸断尾救人只是需要一条的啊。
郁渊为了救她断尾已经让她自责和心疼至极,可现在郁渊却告诉她,救她需要两条?
唇间的抖动更是剧烈,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
“为什么会是两条?”
原来,让他生生挨了两次断尾之痛的人是她自己。
给他造成两次伤害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她不能接受,更不敢想象。
彻骨的冷意席卷全身,周遭的空气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刺痛。
少女泪珠如断了线一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怔怔地喊他:“郁渊……”
“姐姐,我是自愿的。”郁渊又去吻她的泪水:“我是自愿的,姐姐,别哭了,姐姐哭我会难受。”
可泪水根本就止不住。
她脑袋全然埋进了他的怀里。
她没有勇气再面对郁渊,她怎么会把郁渊害成这样。
“郁渊…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不停地喃喃。
一直以来,她都看不得郁渊受委屈,郁渊哭她心疼,郁渊被郁家的人伤害她心疼,可现在,郁渊因为她而变成这样,她更是心疼到无以复加。
怀中的少女不停地啜泣,泪水很快染湿了他胸前的衣物。
他一声声地低哄着,可她哭声却愈发大了起来。
尤桃情绪近乎崩溃。
“姐姐,救你只需要一条。”他说。
尤桃在自己哭声的间隙中听见了这句。
“真的只需要一条,不是姐姐的原因,是我自己私心,我因为自己的私心,所以才多断了一条尾巴。”郁渊一字一句地解释,安慰她:“姐姐,你不要难过。”
可这根本没有安慰到她。
即便是郁渊只为她断了一条尾,她也不可能欣然接受和觉得理所应当。
她仍旧埋在郁渊的怀里,声调也仍是发着颤:“可是郁渊……我一条也不想让你断。”
所以她不理解,也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季烟会那么理所应当地让自己的儿子断尾给郁康成和谈鸣。
少年眸光漾起,眼帘垂落,一瞬不瞬看着怀中人。
“我知道姐姐是心疼我,害怕我疼。”郁渊眉眼一片柔和,忽而笃定:“但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死去的,比起失去姐姐,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要和姐姐在一起,无论什么代价。”
尤桃却更是难过,重生后,她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郁渊对她说的这些直抒爱意的话语。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认真至极,饱含珍重。
她本以为,郁渊只是习惯于对她表达爱意而已。
可这些情感,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郁渊就已对她和盘托出。
郁渊究竟爱她到何种地步,才能为她做下这些。
她紧紧地抱着他,早已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抱在一起,互相慰藉。
平复了很久,尤桃才缓缓从在少年怀中起身。
郁渊刚刚说的那句话,让她很在意:“郁渊……你刚刚说的私心,是什么?”
她迫切想知道,郁渊到底是什么私心,需要在她身上多用一尾。
而这个私心一定是关于她的。
“是……”郁渊喉滚了滚,半晌后才道:“不只是让姐姐复活。”
“不只是?”
尤桃一愣,反复咀嚼他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