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还是因为我太弱。”
“从今以后,我不能再任由他人左右我的命运!”
“谁言女子尽横祸?须眉亦可立天国!”
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万家灯火熄灭之时。
武媚娘两眼红润,攥紧双拳,她彻底黑化了,自此,她真正的进化成。
武则天!
......
宋真的职务之中,虽然没有规定他监修国史,可是那群叼毛自从被李治说,他是宰相之首后,天天过来找他问事。
要么是请求左仆射校阅,要么是请示左仆射“玄武门之变”能不能录入。
真是草了,宋真整个人都麻了。
没办法,他被迫新增一项工作,监督修纂国史。
修国史这项任务,是由秘书省独自完成的。
今年,来了个新人,他就是前前前......任宰相刘祥道的弟弟,刘应道。
上元三年(676年),刘应道因文章高绝,迁秘书少监并兼修国史,奉赦掌管御集。
他与他的哥哥刘祥道的性格不太一样,整个人沉默寡言,不会与人交流。
一开始,宋真还以为他是社恐,逐渐熟络之后,才发现原来另有隐情。
“左仆射。”刘应道每天来秘书省的时间很早很早。
别人都是在宣政殿外面的走廊慢吞吞吃着“廊下食”,他呢,随手抓起两三个包子,便走路过去上班。
这一天,宋真来到秘书省检查国史进度,走着路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低头走路不看人的刘应道。
刘应道吓了一跳,他急忙后撤三步致歉:“左仆射,是下官唐突了。”
“无妨,你下次走路小心点,别摔着了。”
“多谢左仆射敬告。没什么事,下官就去忙碌了。”
宋真打量了他一眼,觉得眼生,随口问道:“你的名字是?”
“回左仆射,下官昨日才迁往秘书省,下官姓名是刘应道,字玄寿。”
“刘应道——”宋真突然感觉有些熟悉啊,这名字。
他终于想起来,激动的问道:“你的兄长,可是刘祥道?”
“正是下官的兄长。”
宋真发迹之前,在阎立本府邸旁边买了套房子,时任刑部尚书的刘祥道就是阎立本的邻居,他们属于是邻居的邻居。
他和刘祥道的关系挺不错的,后来刘祥道做了宰相,对宋真颇有关照。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一位弟弟?为何从未听其提过?
不过,都过去了,刘祥道在乾封元年(666年)的时候病卒,享年七十一岁。
既然是故人之弟,那自然要好生照拂。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宋真时常指名道姓的布置刘应道工作,秘书省其他官吏都看出来了,左仆射有意提拔这人。
能得到宰相的赏识,这是多少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啊?
虽然刘应道木讷,但是有这层关系在,有些官吏还是主动的与他交流。
不过,有些人则是看不爽他,处处为难。
刘应道本无交际之心,他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的。
他十分小心畏避,非公事不与交言。
这就让不少官吏热脸贴了冷屁股,让众人心生不满。
宋真在与他交流的时候,发现这人真的是个天才,不仅音乐天赋极高,而且在绘画之上还有造诣。
于是,便邀请刘应道来家中做客。
刘应道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不好拂了左仆射的面子。
餐桌上的他,似乎放开了不少,话多了起来。
没想到,崔梦竹的下一句话,让他再度沉默了。
“玄寿,你家夫人呢?怎么不见一起过来。”
刘应道抿抿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我家尪娘,在龙朔元年(661年)就去世了。”
“啊?”崔梦竹小嘴微张,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无妨,我都习惯了。”
刘应道调整好心情,和宋真一家人就餐,只是话越来越少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
也许是刚才心情郁闷,刘应道喝得有点多,他摇摇晃晃的执意要回家。
“我家尪娘,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中睡着,我害怕她孤单,我一定要回去陪她。”
“我送你回去吧。”
听闻这句话,刘应道酒醒了一分,急忙拒绝:“不行,怎可劳烦左仆射呢?”
宋真呵呵笑道:“没有我带你,如今夜禁,你能出城门吗?”
好像有点道理,刘应道沉默了,他内心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可是见左仆射没有恶意,而且为人真诚坦率,应该是一个可交之辈。
“好吧,那就劳烦左仆射亲送了。”
两人上了马车,刚离开巷子不久,便迎来一队夜间巡逻的金吾卫,他们一看就认出来,这是雷国公的马车。
“请问,里面坐着的可是雷国公?”
宋真掀起窗帘,笑着说:“我送一位朋友出城,麻烦各位带路了。”
“能为雷国公指引,是吾等的福气。”
“有劳。”
虽然不是每个金吾卫士兵都见过宋真的,但是看到他如此彬彬有礼,丝毫不像是身居高位的霸道能臣,心中多了几分好感。
有了金吾卫的带领,他们十分顺利的出了城。
顺着刘应道的指路,终于是来到了他的家。
宋真将他扶下马车,随意的瞥了一眼,只见这里数落着两间屋子。
刘应道见其疑惑,主动解释:“我住这间房子,另外一件房子——”
“是我家尪娘生前居住过的屋子。”
“还未请教你家夫人的名讳。”
“她叫,李婉顺,隐太子之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