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啦,林澈,我晚上不该吃辣椒的。”
看着披着浴袍一脸郁闷的林澈走进洗澡间,李隰像只猫儿一样讨好道。
浴袍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下,是少女的远大志向。
“进来。”
林澈回头瞥了一眼在门口惴惴不安的姑娘,伸出了手。
“林澈...”
柔腻的夹子音,她迎了上去,贴在他的怀里
浴袍散落。
....
....
是光。
是秋游。
长林可风,空庭可月。
高岩拂水,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
风滴露,月含霜,一鹤长吟,林露满隰头。
...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隰是指长荷花的地方。)
...
星期六的上午。
林澈才明白,昨天周博一说的窄,和他理解的窄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出了镇上就是村村通,这个路是真的窄,丝毫不带一点夸张的窄。
一米九宽的奔驰开在两米的泥巴路上,饶是老司机林澈的技术过硬,也几次差点陷在路肩的泥坑里。
“要不林子,咱们把车停路边儿,我让我爸找个麻木来接我。”
周博一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叔叔腿脚不好,就不麻烦他了,这路也不是开不了。”
林澈扶着方向盘微笑道。
麻木就是摩托三轮车在江州省的普遍叫法。
“这路的确不好开,我们村里有几辆车,每年过年不是这个开到田里就是那个卡在沟里。”
周博一有些不放心。
“哈哈,要是过年人多,我也高低给你开田里,村头大喇叭一喊,谁谁家的周博一开着3.0排量加V6双涡轮发动机的S系奔驰回村了,大家快来村口领华子,顺便帮忙把车从田里拉出来。”
林澈玩笑道。
当车子艰难地开到村口,他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得简单了。
车子开到周博一的村口,就不得不停下了。
又或者说,周博一现在的家并不在村子里。
一行人踏过田垄,走了大概半里地,远远地,看到一间黄泥巴搭就的棚子。
林澈看到周博一低垂的眉眼里竟然带着一丝恐慌,突然有些后悔了这次的行程。
他伸出手搭在周博一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栅栏门里,钻出来一个小女孩。
对了周博一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哥。
然后轻快地跑了过来。
周博一脸色先是一喜,立刻又下意思地绷着脸,并没有回应。
小女孩身后,是一个形销骨立的男人,杵着树枝做成的拐棍,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终于还是体力耗尽,靠在土墙上,望着走过来的一行人,憨憨地笑着。
林澈前世来过这里,参加这个男人的葬礼,自然知道,这是周博一的父亲。
“哥。”
周博一的妹妹飞快地跑到哥哥的身边,抱住周博一高大的身躯。
“爸,周念一,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