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皇后深谙用人之术,除了赤裸裸的威胁之外,皇后也给了侍茶宫女足够动心的允诺。
“本宫记得,你有一个女儿,如花似玉,只比本宫的二皇子大上三年?”皇后握着侍茶宫女的拳头,微微的攥紧。
“是,娘娘!”侍茶宫女感觉自己的拳头里攥着的不是自己一波三折的掌纹,而是自己一颗“怦怦”跳的厉害的心。
“如今也该是议亲的年纪了吧?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为她选了合适的归宿?”真不愧是多年的帝后夫妻,也是多年的生死敌手,没有任何商量的,两人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侍茶宫女按捺着激动的快要跳出胸腔的一颗心,抬起头来望着皇后一双如玉妙目,似乎是从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奴婢惶恐,一切但凭皇后娘娘作主!”
皇后满意的勾起嘴角,笑得风华绝代:“既如此,若是你肯为本宫了却这一桩烦心事,本宫自然为你的女儿安排一门合适的婚事!”
“是,娘娘!”数十年过去了,她从侍茶丫头熬到了侍茶宫女,到头来,说出嘴的话还是没有变。
皇后疯了,作为她手下第一的狗,自然也只能跟着疯了。
至于为什么是第一的狗,而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得心嬷嬷?因为人家是皇后的可心人,自己只是皇后手里的一把刀,脚下的一只狗。
自从十五年前卫太医失踪的那些日子以来,侍茶宫女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样难熬过!每一日,她几乎是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又数着日头太阳打西头落下。
说不清自己的心中是怎么想的,她既希望皇帝能够来,早早将此事有一个了结,自己和自己的女儿能够终身有所依靠。
但她又希望皇帝能够晚一些时候来,毕竟杀君之罪轻易不能逃脱,与虎谋皮的自己未必能够有个好下场。
但是,无论侍茶宫女心中是怎么样想的,皇帝还是来了,一如既往的,点了自己前去奉茶。
侍茶宫女虽然已经答应了皇后,且这些日子在自己的心中不知道做了多少心里建设,可是害怕还是害怕,所以前几杯茶水中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天公不作美,没有加药的水都被皇帝一一换了下去,一杯又一杯滚烫的茶水经过侍茶宫女的手被端到了皇帝的面前。
最后,一直盯着她动作的皇后没有了耐心,等到她最后一次被皇帝唤去上茶的时候,皇后皮笑肉不笑的与她递了一个眼风。
顺着皇后别有深意的笑容,侍茶宫女瞧见了一角淡黄色的裙裾。
“娘!”
侍茶宫女没想到他们把自己的女儿也卷了进来,怒视着一旁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太监一眼。
这个宫里过了十多年,仿佛很多事情都没有变,比如皇帝身边依旧站着的是这个大太监。
又仿佛许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之间悄然发生转变,比如曾经忠心耿耿的大太监此时却为皇后办着脏手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