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娘娘这是何意?”乳娘连滚带爬的闯进了太后的寝宫,跪在了太后的脚边,一如当日。
“怎么了?”太后懒懒的瞄了一眼,敷衍至极。
“奴婢的女儿,如何,如何,如何……”
“如何成为了我朝的公主?”太后听得心烦,蹙着眉头,将话茬从她的口中接了过来。
“是,娘娘!”本能的,乳娘的身份几经变换,不变的还是脱口而出的顺从。
“怎么?贺容国的公主尊荣还配不上你的女儿?”
“贺荣国的国号为名还配不上一个奴婢的女儿?”
“大越国的帝王还配不上一个奴婢的私生女?”
乳娘,恍然大悟,不敢置信的盯着太后那双威严的眼睛,死死地攥着太后逶迤在地的裙摆,喃喃的问道:“为什么?娘娘明明答应奴婢为奴婢的女儿寻一处好归所的?”
“是啊,哀家答应了你,也知道了,本朝的抵嫡长公主,将来大越朝的皇后,怎么不算是好归处了?”太后就着乳娘的手,将自己繁复的华服褪去,冷冷的看一眼还在发呆的乳娘。
“虽然哀家也不忍你们母女分离,可是这是你女儿的选择,而不是哀家。”
“公主的仪驾今日便要出发了,你现在去,还能赶得上与公主的最后一面!”皇后的话冰冷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什么?”
乳娘拿这话去问端坐在轿中的女儿,彼时,仪驾已经动身,几乎就要走出皇宫城门去。
乳娘紧赶慢赶,扑倒着撩开了公主小轿帘子的小小一角。
“一切都是女儿自愿的,娘莫要再为女儿筹谋打算了,从今以后,女儿只能远在他国祈祷娘能平安健康。”
这是乳娘的女儿在离开皇宫,留给她的最后的话,随即所有的视线便被这扇沉重的大门所阻隔。
乳娘不明白,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女儿,她已经竭尽所能,可是事情还是不能如人所愿。
如今,她成了太后身边的一条狗,女儿也成了河山博弈的一颗棋子。
乳娘不明白,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的女儿,为什么女儿临走前好嘱咐她一切都是自愿的。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如今贺容国的皇帝,明明母后已经答应了自己纳她为才人,明明他与她每日都是情投意合。
为何,突然之间她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如今还要代替自己的姐姐去大越国和亲。
从练武场上听到了这个消息,皇帝即刻策马扬鞭赶来问她为何,却只听见了她与她的母亲说她是自愿的。
这与母后的说辞想合,却与现实处处都透着违和,皇帝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尚还在年少慕美的年纪,皇帝哪里明白他的母后玩的好一手狸猫换太子的巧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