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么?”
二丫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乖乖巧巧的坐在了床边,轻声答到:“进来吧。”
屠夫一手端着一个药瓶,一手推开了屋门,一眼便瞧见了二丫左手捏着右手手腕的样子。
“怎么?第一日拿笔是不是不习惯?”屠夫笑了笑,问道。
二丫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放在膝头交握的两只手,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嗯。”
“没事的,每个人第一次拿笔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屠夫看出她的窘迫,温和的安慰着。
“嗯。”二丫低着脑袋,小声的应答。
屠夫半蹲下身子,拉过二丫的右手,讲手中的药瓶拧开,将一点乳白色的药膏涂抹在二丫的手指和手腕上。
药膏散发出一股草木的清香,涂在手上冰凉凉的,像是冬日里的一片薄薄的雪花无意间落在了手中,慢慢的融化了。
忽然,又有一股温柔的暖意在掌中晕染开来,二丫愣愣的看着面前半蹲在自己眼下的男人。
屠夫的手指温柔的捏着二丫的手指,轻轻的揉捏着,他的指腹因为常年劳作已经长出了细细的茧子,在二丫娇嫩的皮肤上摩挲着。
二丫一双小小的手在屠夫的手中不过占了一半的地方,小小的可以被他轻而易举的包裹完全。
他的手很温暖厚实,像极了他这一个人给二丫的感觉,温和宽厚,是一个可以相信依赖的人。
“这瓶药膏我就留给你了,以后每日你自己回来以后照着我现在的法子给自己涂抹上药,第二日便不会疼了。”正当二丫发傻发愣的时候,屠夫低着头细心的嘱咐道。
“啊?”二丫迟迟的才反应过来:“可是,我不会啊,方才没记住呢。”
屠夫低着头:“那我再涂抹一次,你这么聪明一定能记住的。”
屠夫细心的在二丫手指上点着该用力的地方,最后移到了二丫白皙如玉的手腕上。
“写字最用力的地方便是手腕了,你一定要记得涂了药膏以后多揉一揉。”屠夫轻轻的捏着二丫手腕用力的地方。
二丫的手指随着屠夫的动作,时不时的碰到他的手腕,若有若无的温度通过指尖传了过来。
屠夫身上的温度和他的手掌一样,温暖干燥。
“谢谢!”二丫果然觉得自己的手指轻快了不少,将屠夫送到门口轻声道谢。
“她还真是个勤快人!”学堂里,学生都散尽了,书童小心翼翼的将一叠纸张放在了老先生的跟前。
二丫猜的没错,原本这里的学堂是开给村镇当中有意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年轻学子们的,小娃娃是临时拉起来的班子。
所以,为了不耽搁即将赶考的学子们的学习,只能辛苦各家的小娃娃们早起去学堂求学半日。
如今,年轻的学子们也散了,老先生突然想起来他那个唯一的女学生,便令书童将那间屋子里的纸张拿出来。
因是屠夫早早的就交代了二丫的底细,老先生也知道这个姑娘是第一日接触,原本也不做多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