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敏锐的捕捉到屠夫身体的一丝颤抖,唇边溢出一声叹息,低低的耳语了一句:“我是二丫,不是你的心上人……”
屠夫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怀抱,轻轻的放开了二丫,低着眼睛不敢看二丫此时的表情,沉沉的道了一句:“抱歉!”
步履匆匆的离去,那背影如何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二丫望着屠夫的背影,默默的咽下了方才险些出口的话:
“可是,你是我的心上人啊。”
慢慢的,屠夫依旧每日早出晚归,二丫的生活恢复了平淡。
两人一日里唯一的交集便只剩下饭桌上为数不多的碗筷敲击的声音。
或许他是在刻意的躲着自己吧。
二丫枕在床边,静静的听着门外传来极轻极浅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声吱呀的关门声,一切又恢复了初时的平静。
一滴泪水无声无息的湮在了眼角,二丫起身默默的开始收拾起来。
其实,哪里需要收拾呢?说是屠夫明媒正娶的妻子,实际上也不过是这个家中的客人一般。
如果自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只怕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吧。
“二丫!”正当二丫手上收拾着自己的包裹的时候,一声急促的呼喊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急急忙忙奔了出去,却看到屠夫艰难的扶着门框,费力的将自己挪了进来。
“你怎么了?”纤弱的身体努力的想要给眼前的男人一点力量的支撑,二丫的手臂牢牢地环住了屠夫的腰。
将屠夫扶至院中石桌上这一动作已经耗费了二丫太多的经历,此时的她气喘吁吁,光洁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然而她也顾不上这样许多,半蹲屠夫的身前,注视着他紧皱的眉头:“怎么回事?”
屠夫却不敢看她,温和的声音里似乎带着逃避:“二丫,麻烦你去我屋中将药箱拿来。”
“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二丫不可能挪动自己的脚步,她太清楚了,这个男人又想瞒着她。
屠夫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眉头越皱越紧,牙关咬的发出一点声响。
“哎……”二丫叹息一声,终究还是不忍心,站起身来去了屠夫的屋中。
轻车熟路的,屠夫便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胳膊和腿上都是血迹,血迹渗出的地方是深可见骨的窟窿。
看样子,是什么畜牲在暴怒之下咬伤了屠夫。
二丫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屠夫身上的伤口。
小娃娃走了,连带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也走了,从前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二丫,在我养伤的日子,我们可能会过的有些苦。”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暗自伤怀的二丫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机械的点了点。
屠夫看着她神思不属的样子,默默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