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连抬起头来:“你虽然背下了本殿准备的文章,但能否顺利的站在皇帝的面前,主考官的喜恶也很重要!”
“据清莲所知,张翰林是本次科考最大的主考官,我是他名义上的弟子,他是您麾下的臣子,张煜也会为我在他父亲美言的。”
清莲淡淡的说道,其实这也是她屡次在张煜面前露出对本次科考势在必得的势头的缘由。
放下手中的那张纸,华连带着一丝审视问道:“可是若是张翰林想为他的儿子某一个锦绣前程呢?即便有本殿的命令,也很难保证张翰林不会对本殿先斩后奏啊!”
清莲绽开一个笑容,清凌凌的撞入华连讳莫如深的眼眸里:“以殿下对当今圣上的了解,张翰林是否有那个胆色举贤不避亲呢?”
华连抚掌而笑,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不错,你也会揣度人心了!”
“走吧,本殿送你回去!”华连拂了拂自己衣裳上的褶皱,站起身来。
清莲张了张口,本欲拒绝,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转,在华连的身后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华连走至门口,回身,在月光下朝着清莲伸出自己的手。
清莲淡淡一笑,眼眸低垂,将自己冰凉的手心搭在了殿下同样没有温度的手心当中。
有了华连的考题和文章,清莲温起书来也更有目的一些,比起前段时间处处都想看到却又处处磕磕盼盼的情况好上了不少。
李书走后,清莲一人住着,读书起居上面变得轻快不少,偶尔还会把张煜捉来陪着一起看书,这日子都变得快了不少。
一晃几十日过去了,期间国子寺中的夫子将大家召集在一处宣读过本次有资格参加科考的学子名单,果不其然,她和张煜都赫然在列。
只是,李书虽然主动退出,夫子还是将他的名字添在了上面,可见李闻清虽为官多年不得人心,可李书谦谦君子的形象却是深入人心。
念到李书的名字时,清莲明显的感到周围学子们的气息微微一滞,也是,寒窗苦读多年,一个与他们并无深交、父亲又恶臭满京城的人物,平白占了一个名额,他们是该颇有微词的。
只是,没有人敢在夫子的面前指出罢了,等到夫子说过一番鼓励大家继续前行的话后便各自散了,此时学子们才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起了闲话。
“李书,一个边远小城官的儿子凭什么也在名单上!”
“我可听说了,那个李书当着夫子的面说过自己不会参加科考,没想到还出现在了名单上,该不会是反悔了,千里迢迢又赶回来吧!”
“你这话说的就可笑了!谁不知道他那个父亲为了他的前程害死了自己外室母子两条性命,他还有脸回来?!”
“就是,恐怕以前李书的才名也是他那个好父亲这样给他得来的吧!”
“哈哈哈哈哈,此言不差!”
这话说到后面,越发的变味,也越发的不堪入目了。
清莲和张煜一起往回走着,看见张煜把自己的耳朵死死的堵上,不由得好笑道:“你从前是最看不上李书的,现在这个样子又是为哪般?”
张煜看见清莲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薛兄,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
清莲拎起他的后衣领,飞速往自己的屋舍赶去:“我还有几篇圣论没有看完......”
清莲这动作做的越发的娴熟了,张煜也从一开始的大惊小怪到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