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靓仔似乎在回应她，那张铁青的脸还露出一丝有些人性化的笑容，血红色的眼眸微微闪烁着红光。

少女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白皙纤细的手腕正被靓仔苍白的大手拉着，这大手的手背上的血管青筋凸起，血管是乌黑色的，显然里面的血液没有流动。

另外，靓仔在走路的时候脚好像有点跛，好像刚才他的腿骨被砸断了。

尽管有些跛，但靓仔是在笑的。

黄海慧低着头，那张脏兮兮的像从战壕里爬出来的小脸上逐渐浮现出两朵红霞。

这个丧尸……

就像是她的爸爸一样。

黄海慧甚至觉得，靓仔就是父亲的灵魂附身在了这丧尸身上，即便变成了怪物，却依旧在照顾她，保护她。

但是靓仔可没有想那么多，丧尸没有痛觉，虽然脚瘸了，但还能走，过一段时间就又能重新恢复。

“轰隆隆……”

“嗯？”黄海慧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什么东西的马达正在工作。

……

“哥，学校这边的路面比较平整吧，这里有操场，操场上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咱们从那里过去。”纪元元虽然虚脱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找话题来说。

而沈幻月，因为脱力，她坐在装弹手的位置上，头枕着一枚105毫米的被帽穿甲弹的弹壳睡着了。

纪雨点头：“对，丧尸都已经死干……哎？那是什么？”

“嗯？”

纪元元整个人瘫在炮手的座位上，炮口的观察镜正好对着她的眼睛，这才让纪元元能看到外面的环境。

她看到了啥？

那些昔日娇生惯养的有钱人家的学生们，现在正像《地震中的父与子》里面的老爹一样，一个个埋头干着苦力，条件还不如泥水匠。

没有镐头，没有铁锹（qiāo），没有机器，凭自己的双手去挖掘。

坦克炮的观察设备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距离操场还有两三公里，却可以清楚的看见那边有人，甚至，还能够看见一些学生手上滴落的血。

“哥，你看那。”纪元元看到了一个很高大的身影，她不由得叫了出来，“那个人，你看是不是陈炯！”

“那个？”纪雨也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人群中有一个衣着破烂，但身高堪比沈幻月的男生。

他一身的腱子肉，虽然因为缺少食物而看上去有点消瘦，但这体型还是在那的。

只见他把手里的石头一扔，骂道：“不干了！你一个做领导的，凭什么不带头，反而指挥我们这些学生在这里为你干活？”

“哟呵！”被顶撞了的秦寿不由得气笑了，一双肉泡眼瞪的滚圆，“你还有胆在这跟我较劲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现在的情况啊？”

“你一个校园恶霸，我留你在这里，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让你工作是你的荣幸，你居然还在这里发牢骚？”

陈炯捏着拳头，瞪着他，一双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

“瞪我？”秦寿被他这个目光看的有些发怵，恼羞成怒道，“我看你是不想呆在这……啊！”

他哪里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冲了上来，那沙包一般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