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飞离的刹那,窗户缓缓关上,亦如黑暗中最后一缕光亮消散,整个房间再也没有一丝光彩。
漆黑而寂静的世界里,内森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惊慌,而剧烈颤动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他嘴巴大口喘气,胸膛上下起伏,试图利用这种方式消除心脏跳动所产生的不安感。
但没有用,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心跳的频率愈发频繁。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看不到任何东西,眼中只有一片漆黑;耳朵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悉悉索索的虫子攀爬声也消失了。
在恐慌的驱使下,他下意识张大嘴巴,直接呼救起来。
虽然他自己听不到,但他能从喉咙的震动中感受到自己声音之大。
哪怕是个聋子,也该听到他的呼救吧?!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开始发现自己闻不到海风传来的腥味。
听觉、视觉、嗅觉,全部被剥夺。
内森知道,下一个就是触觉了。
他开始歇斯底里的挣扎,但都没有意外,都是徒劳。
渐渐的,手臂放在桌上,已经察觉不到那股对立的支撑感。
似乎是来者的恶作剧,最后的味觉没有被剥夺。
对他而言,这个也是没有用的东西,反而会让他更恐惧,害怕这个人会利用这一点对他做什么。
于是内森开始转变套路,开始朝着对他施加惩罚的人求情,甚至还主动爆出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让来者认为是同伴。
可惜的是,哪怕他讲得自认为已经是天花乱坠了,但那人还是没有回应。
就好像没有任何所求,只是为了让他在恐惧中死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不,他不相信!
渐渐的,失去四感的他,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愈发震耳欲聋。
他开始恐惧死亡,从原本的求情变成了求饶,甚至只要那人愿意让他活下来,他什么都可以做。
忽然,有东西滴入他的口中,他抿了一下,入喉后的辛辣使他瞳孔骤然睁大。
是酒,还是烈性酒。
而且这味道,是至冬的火水!
他想要将他的死亡定性成贪杯。
脱口而出的饶命变成了呜呜呜的吞咽声,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内森陷入意识昏迷。
待他再度醒来时,发现其他四感全部恢复了。
内心狂喜,猛然坐起,但还未抬起一半,脑袋就直接撞向上方的石头,痛的他惨叫一声,想用手捂住脑袋,但有限的空间根本施展不开。
内森绝望的发现,他此刻正躺在石棺中,稀薄的空气只够他存活半个小时,如果不能在这半个小时内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么等待他的,只能是窒息而死。
但,从希望到绝望,只需要那么一刹那。
这石棺的材质,他根本破不开,只能在挣扎中,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迈入死亡。
“不!!!”
不甘的呼喊,形成回音,只环绕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