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来一面想,一面给玲珑炖姜汤。
考虑到玲珑那间屋子怕是回不去了,白梦来又从库房拿出一匹贵重的岁寒三友纹月华锦缎,他摸了摸缎面,质感细腻绵软。
白梦来拿剪子拆了一条锦被,取出棉花来,又用那锦缎叠成长条形的小袋子,将棉花塞进去。制点心手艺和裁缝手艺都靠得是心灵手巧,在用手上头,白梦来还没输过任何人。
说来滑稽,他竟也有做针线活的时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不是笑掉大牙?
白梦来一面缝制这锦缎裁成的华贵月事带,一面心道:笨手笨脚的蠢丫头,待她缝制月事带,恐怕要到猴年马月了,还是他大发善心帮一帮吧。
待白梦来备好了五六条月事带,锅子里的姜汤也熬制地差不多了。
他将这些女子私房用的物件都摆到漆盘上,小心翼翼端到玲珑的房里。
此后,他惦记着玲珑那满是血迹的裙摆,又从箱笼里随意挑拣了一件自己没穿过的干净中衣裤摆在桌上。
白梦来原本想放下这些物件就走,又怕玲珑真就靠着睡一整晚,不醒来喝汤。
于是,他生硬地推了推玲珑肩头,温声道:“起来,喝点汤再睡。”
玲珑不过是受到了惊吓,有些昏沉罢了。此时嗅到白梦来房里那熟悉的兰草香,思索间便睡过去了。
此时,白梦来晃一晃她,转眼就醒了。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白梦来已然留下一句“夜深了,我也去睡了”,随后便走了。
待玲珑清醒过来,看到桌上那缝制精巧的月事带,以及一盅热气腾腾的红枣姜汤后,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白老板突然对她这么好……不会是别有企图吧?
玲珑拿起那月事带,看着上面紧密的针脚,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心里暖暖的,又涌起一股子酸涩来。
顷刻间,玲珑的眼眶泛起湿意,她想起了娘亲。
白梦来待她这般好,同她那病逝的娘亲一样!
当然,若是白梦来知道他在玲珑心中成了慈眉善目的长辈,此时恐怕气得连觉都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