瘆人的惨嚎,几百里外也能听见。
被血雨折磨的痛苦、扭曲,甚至狰狞的表情,就是经历过大灾难、三族大战的一些族王,也不忍多看一眼。
被赤血域蹂躏折磨的几族,六王旧部与其仇恨不共戴天,秦知悔、白棕狮族等族王,恨不能千刀万剐,但见到此景,都于心不忍,想上前劝阻圣尊,直接将他们斩杀了得了。
整整百息之后,惨嚎消失,血云退去,活着的人,也终于从地狱般的惨景中解脱。
“珠儿,你的血雨中,魂水能量少了些,神识有些拘谨,下回放松点。”
“多谢师父教诲,弟子谨记!”
“收魂吧。”
“是师父!”
师徒二人又是平淡的对话,众修再次心中一寒。
当众修看到师徒二人收魂时,秦坤身后出现的一张巨大鬼脸后,九成族众已经恐惧的跌坐在地。
“重阴心魔!”秦卜筮惊呼一语。
她眉头紧拧,看着秦坤身后那贪婪、狰狞、罪恶的巨脸,许久才细语一句:“这样的心魔,将来你如何能去除的了啊!”
将大半魂魄收走之后,秦坤停手,看着仍在认真收魂的聂珠儿,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了半个多时辰,聂珠儿终于将最后一个魂魄收走后,秦坤才将聂珠儿叫到身边,问上一句:“看到为师如何收的么?”
“弟子看到了,但弟子愚钝,悟不透师父是如何做到一指多道,弟子努力过,可仍只能十指十道收魂。”
秦坤微微一笑:“《摄魂神技》与《索魂神技》,其实是一卷法诀,我们暂且叫他《收魂技》吧。
为师的理解,这卷《收魂技》,并不只是这两种抽魂术,应该还有下篇,为师猜测,下篇可能是将两种神技融合一体,等有机会再去空元岛,找找游自在问个明白。
你要想一指多道,就要将两种魂技融合,至于如何融合,你可以参考凝练五行,虽然有些不恰当,不过还是有些共同点。 ”
被秦坤这一点拨,聂珠儿仿佛心头亮了一下,随即欣然一笑:“谢谢师父,弟子有些懂了。”
“嗯,多笑笑。说不定你冲着尧英那小子一笑,他会美的几天不合眼!”
“师父...”
秦坤的话惹得聂珠儿一脸羞涩,秦坤朗朗一笑:“这么多精血、魂魄,你一时也炼化不了,将他们存放九境吧。”
“是师父!”
聂珠儿化成一道光芒,进入秦坤体内的九境。
秦坤在众修惊愕的目光中,将六万完整的兽修尸体收走,又落回冷孳身边:“你是留下,还是回内部?”
冷孳虽是聪慧过人,却也没料到,秦坤会在众多王上属下的面前,直接问她这个问题。
想了片刻,冷孳答道:“先留下几日吧。”
“如此甚好,我还有许多问题要请教,再者有你这大大药王在,他们的伤,也会恢复的快一些......”
秦坤回头指向六王旧部族众,发现几十万族众,还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跪着,忽然觉得自己这排场摆的有些大了,急忙吆喝一声:“都起来吧,我们要在此处驻扎几日。”
“是圣尊!”
圣尊发话,几十万族众这才起身,相互搀扶着找地方疗伤。
冷孳的帅营中,秦坤将冷孳给他的化魂散解药,分给中毒的族王们,随后令他们退下,只留下秦卜筮、秦知悔、冷孳、金翅豹族王,以及稍稍恢复一些的青蓝。
“金族王有何打算?”秦坤自斟自饮一杯,随口问道。
金翅豹族王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位圣尊是在套他的话:“我不能留在圣尊身边,要回中部复命。”
“哦,既然这样,族王请回去准备吧。”
秦坤淡淡的一句,使得金翅豹心中产生了忌惮,他知道此刻这位圣尊,能与他共座帐内,完全是因为大战中,他帮了秦知悔,若是与之敌对,哪怕是只看不动手,估计这位圣尊也不会放过他!
金翅豹族王起身向秦坤、冷孳施礼告辞,临近帐门时,回头说道:“圣尊放心,金翅豹族绝不会与您作对,我回去之后,也会力劝次王,不要为难六王旧部。”
“谢了。”
见秦坤露出笑意,金翅豹族王这才有些安心的离去。
“知悔,你觉得我们进入中部之后,金翅豹族王会不会前来投诚?”金翅豹族王走后,秦坤问向秦知悔。
秦知悔摇摇头:“不会,金翅豹族王以及其他几位族王,对次王忠心耿耿,不过他一言九鼎,我们进入中部,属下敢以死担保,他不会参与围剿我们。”
“可惜了!不知大大药王前辈您可愿意加入我们?”
秦坤一句敬语,冷孳心中是啐骂一句:‘一方圣尊还用这种小伎俩,把我抬得高高,再给我使绊子!’
“无所谓,只要圣尊能将我体内的封印解开,我现在就加入!”
秦坤尴尬的一笑:“大药王真是看得起我啊,涅思期逆天神修设的封印,我一个刚刚步入魂升期的小修,又如何解的了!”
“魂升期小修!你都将魂升后期的暴鳄族王给杀了,还是小修么!”
冷孳瞥了秦坤一眼,不再搭理,而是问向青蓝:“冥女恢复的如何?”
见青蓝摇摇头,表示无碍,冷孳又接着问道:“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嫁给他,而且玄武神尊也知道此事?不是他利用卑鄙手段胁迫你的?”
秦坤一听这话,气的狠狠挖了冷孳一眼。
“我俩情投意合,哪来胁迫一说,玄武神尊知道此事。”
尽管青蓝如此说,冷孳还是有些怀疑,不过对秦坤的态度好上许多。
“好吧,信你一次,几日之后,我要回内部。这几日我会给你多配些疗伤药,没有修为助力炼制,药效会差一些,不过总比没有的好,倾盆大雨还在后面,怕是也就这几天安宁了吧!”
说完,冷孳便起身离开营帐。
“前辈您怎么看?”秦坤看着冷孳的背影,问向秦卜筮。
“此女有心投靠你,没有次王在她体内布设的封印,她方才已经答应了。奇怪,属下也活了不少年头,怎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您也不知她何时加入次王的?”
见秦卜筮摇摇头,秦坤虽已知晓冷孳原来的身份,此时也觉得冷孳有些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