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时间差不多了吧?”
又等了一炷香,聂珠儿有些着急的催问一句。
对于现在的护城大阵,聂珠儿还是有些了解,她虽没见过,不过听斑斓彩蝶提过,能吸收攻击,然后反弹击杀攻击者。
秦坤也正是因为红漪阵有这个特点,才会将此阵融入护城大阵中,不过可惜一点,红漪阵对筑阵法器的要求较高,即使他用现阶段最好的材料,炼制出来的筑阵法器,也只能连续攻击两次。
秦坤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盯着护城大阵。
几息后,秦坤双手指印变化,阵幕开始出现许多涟漪。
看着大阵突如其来的变化,四十万修士不约而同的停止攻击,远处的仇墨也是两眼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雾洺界阵法师看着护城大阵的变化,双眉紧锁,忽然大喝一声:“快撤!”
可他的提醒还是晚了,即使够及时,没有仇墨的指令,乌国修士也不敢撤。
被护城大阵吸收的各色光华,各种法器,全部被阵幕反射出来,那些还在惊愣中的乌国修士,瞬间被己方的法技、法器淹没。
一时间,四十万修士被血雾笼罩,各种惨叫、哀嚎敲打着攻、守双方的心弦,即使有血雾阻挡了视线,他们也能猜想到,此时大阵之外有多惨!
十几息,阵幕停止弹射,伴随着零零星星的哀鸣,血雾慢慢散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凄惨,鹏城守城修士,尽管一大半新生代经历过几场战役,见到此景也是胆寒的战栗,
城下护城大阵外,堆尸成山、血涂四方。
高高的尸堆足有十丈,迎着大阵的一面,尸体残缺不全,多数已辨不清那个部位,只是一堆一堆的碎肉。
背对大阵一面,尸体还算完整,可具具表情恐惧、痛苦、狰狞。
四十万修士被红漪阵反噬,没有全军覆没,可活着的,也不过百余位,七八十位重伤倒地,还能站立的二三十位,全身血染,各有伤情。
阵外的惨景,使得陈筱攸惊愣许久,忽然哇的哭出声来,哪还有先前的骁勇。
聂珠儿急忙转过小师妹的秀首,将其揽入怀中,不停的安慰:“师妹不怕,这些都是该杀之人,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不仅会杀我们,进了城还会杀害无辜百姓的。”
“呜呜...大师姐他们...好惨,好惨啊!”
尽管在境中修炼了两三百年,可陈筱攸的心性毕竟还是个孩子,先前城前英勇杀敌,那是身在其中,陈家英勇善战的血性激发着她。
此时观战,面对如此惨景,心生惧怕,也是情理之中。
“筱攸,你记着,修行之路充满了血腥,强者傲视,弱者难生,你强不欺弱,但不代表不杀恶,善恶之分,你心中衡量。
今后此种情景还会更多,你是我的徒儿,为师不逼你参与,无论你在境修行,还是与为师一道,经历各种惨烈,你永远是为师的好徒儿。”
“师父!”
看着望着阵外尸山,眼中不带任何情感的师父,聂珠儿心疼的抚摸着陈筱攸,略带埋怨的言道:“您是经历血腥无数,可小师妹何曾见过,您说是不逼,此番话的意思,不就是在逼小师妹么。
师妹还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心中怎能不生惧意!”
被聂珠儿一顿埋怨,秦坤心中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不会改变他的为师之道。
“当年在乌国峡谷之地,你亲眼所见,为师杀了近千修士,那时的你,也长不了筱攸几岁!”
“弟子是弟子,小师妹......”
“大师姐,不要顶撞师父了,都是师妹不争气,师妹不怕了。”
说着陈筱攸转过头,看向护城大阵之外,可双目的泪水,仍是不停的流淌。
“哎!”
秦坤伸手拍了一下陈筱攸,后者身形化为光芒,进入他体内境中。
“师父你这又是何苦呢!”
秦坤摇摇头:“也许为师太激进了,可金窝里的凤雏,不经历点风雨,如何展翅高飞!”
“师父的意思,弟子也懂,小师妹排行最小,又得境中众修的宠爱,师父这是要给她一些历练。
但这样惨烈的情景,别说是小师妹,城下修行几百年,经历不少战事的修士,也心生惧意,小师妹心性坚毅,可也要循序渐渐啊。”
“也许吧!”
秦坤点点头,又看向存活下来的二三十敌修,似是自语:“是生是死,看你们的选择了。”
‘凤阁道君来城楼劝降!’
听闻秦坤的传音,坐镇帅府的凤阁道君,疾速离府,奔向城楼。
站定城楼的凤阁道君,看着护城大阵外的惨景,面露惊骇,他可是一代名修,经历无数,可这样惨烈的情景,也是头一遭。
“劝降他们吧,我也不想多造杀孽!”
“是尊主。”
还在惊楞中的凤阁道君,听闻圣尊指令,急忙应是。
秦坤给聂珠儿一个眼色,聂珠儿心领神会,化作彩芒飞出阵外,开始收集鲜血、魂魄、完整尸身。
聂珠儿如入无人之境,吸血、抽魂并将比较完整的尸体收进空间袋,而那些劫后余生的敌修们,还处在惊惧之中,即使聂珠儿从他们身边略过,他们也是毫无反应。
“吾乃凤阁道君,土生土长的凤阁修士,你们中大多数也应该知晓,为何此片大陆被称作凤阁大陆。
老夫感激后人惦念,飞升之后多次回探,哪次都见一派祥和,唯独此次!
同为凤阁之修,眼见天下战事四起,生灵涂炭,心中万分痛悲!
痛的是,你们同为一方手足,却要自相残杀!
悲的是,你们自相残杀,却是被异族利用,为他族牟利!
你们的统帅仇墨,乃异域雷界修士,道号雷渊圣母,她为私利图谋凤阁大陆无数载。
那两位阵法师,一位来自星兽界,一位来自雾洺界,而先前被俘阵法师,则是来自羽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