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嗅觉敏锐,闻到了一股蒜臭气。
她打量四周,香客进进出出,发觉不到异常。
今日情况有所不同,沈青檀心里存了警惕,询问道:“师父,为何殿内会有蒜臭的异味?”
知客僧回道:“施主,山里虫蛇多,其他香客受到惊吓,便在寺里各个角落里放了雄黄驱虫。”
沈青檀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往年没有香客受到惊吓,偏偏如今寺里便有香客受到惊吓?
她待字闺中时,来过寺里进香,若是山里蚊虫多,会在手腕上涂抹一点雄黄水驱蚊。
沈青檀敛去心思,询问道:“今日才放的雄黄吗?”
一旁的流月心里头紧张,一路看过来,她没有看到可疑之人,以为是她疑心病太重,误会爹娘了。
如今听到沈青檀发觉异常,呼吸不自觉屏住。
知客僧说:“放了有四五日。”
流月暂时松一口气,盼着爹娘心里是顾念着她的,尚存一点良知,不会伙同外人谋害主子。
毕竟主子待他们家也不薄。
沈青檀瞥了一眼流月苍白的脸色,心里叹一口气,递给她一块帕子擦额头的冷汗,便与赵颐去上香。
还愿后,夫妻二人从殿内出来。
沈青檀看到角落里袅袅升起黄色烟雾,不由得朝角落靠近,越靠近臭味越强烈。
她停下脚步,只见盛着雄黄的容器里流淌着红紫色液体。
沈青檀抿了抿唇,转身走向赵颐,瞧见他的脸色不对劲,比平常还要白上几分。
“二爷,你的身体不舒服吗?”沈青檀紧张地扶着他:“我们去寮房歇着,请府医来给你诊脉。”
赵颐低咳几声:“你不必心急,我只是上山时累着了,躺一会就好。”
沈青檀不敢耽误,一边吩咐流月去请府医,一边扶着赵颐快步回寮房,服侍他躺在床上。
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蒜臭味。
“咳咳咳……”
赵颐似乎受到刺激,剧烈的咳嗽,似要将肺给咳出来。
沈青檀连忙将窗子推开,通通风。
又将烧着雄黄的香炉给移到外头去。
沈青檀洗干净手,倒一杯水喂赵颐喝下。
赵颐喉咙里的痒意压下去,脸颊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
沈青檀握住他的手,一片凉意,又摸一摸他的额头,入手却是一片滚烫,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事,大抵是累着,病了。”赵颐抬手想给她擦眼泪,手却绵软无力。
这时,府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取出脉枕为赵颐把脉。
府医的手指摸到脉象,脸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