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风波,春鸣更加理解了唐景阳对她的关怀,还有阿贵难能可贵的情谊。在春鸣关起大门来杜绝一切流言蜚语的时候,阿贵是唯一一个帮着她干田地里重活的人。
“阿贵,不用的,这些活儿我一个人也可以慢慢做的。”
春鸣害怕阿贵同自己一样,好心换来了众矢之的, 总是这般劝慰他。
“没事的,别人怎么说就说呗,那是妒忌呢。”
阿贵有些气愤地说道。春鸣不再坚持,不过,她发现双凤婶子也改变了到老人家来的频次,从一天一次,到一周都不来一回儿。春鸣知道是为什么,大概也是相信一些的。
仔细想一想,也许是自己考虑欠妥了,太过开心,就这般接受了他人的帮助。
她变得不那么开心了,除了欧阳向前每周天来看奶奶的时候,他一定会带着唐景阳的信来。自己也是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信件给他。两个人就是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里琐碎的事情,报喜不报忧吧,至少在春鸣这边是这样的。她知道唐景阳如愿成为了老师,不过因为是新手,校长不是他,是一位有经验的乡村老师。他什么科目都教,从语文数学到音乐,日子过得很充实。
至于王家的事情,他回去后再也没在信中说过。大概是担心她不开心吧。
这段时间,欧阳向前也感受到了村里头对春鸣的不友好。因为他们觉得自个似乎也和春鸣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当然,他不会从那些戏谑的眼神中去找寻原因,再去解释什么的。
“那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大家一块儿种地,规规矩矩地说媒,和小姑娘开心开心就是正常的事儿,一旦有什么不一样的,那些针尖锋芒就朝着你来了,千百年来都是如此的。就像我我欧阳家一样,哪一样东西不是家里头辛辛苦苦凭着劳动和能力得到的,到头来就是这么个结果。不过啊,还是给我剩下了些东西的,儿子儿媳都是医院里的,孙子们有正经工作。不用遭人说。”
老太太坐在火炉边,絮絮叨叨地跟两个年轻人说着。
“不过,春儿啊。女人家始终要名正言顺的,这样别人就没话可说了。吃饱穿暖之后,闲言碎语总是少不了的。这里比不得城里头,男女青年手拉手也没人说的。这里啊就是一点点风吹草动,也有人偏要从这里头寻出那扬起的沙子来的。只怕,你以后还会经历更多的事情呢。这生活是慢慢地好了,可是这事情谁说得准呢。”
春鸣没想到,老人家会将自己周遭的这些事情说得那么严肃。她深感不安,觉得自己是不是给人家带来了麻烦。
欧阳向前安静地听着,春鸣悄悄地看了看他,想从他那里得到些态度。至少明确自个没给他们家里头添麻烦,她晓得欧阳琅怕什么。
因为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三个人觉得沉闷,做什么都能扯到那些事儿上去。
“想看书吗,我认识一个收废旧的,总能从他那里得到不少宝贝。”
欧阳向前看着闷闷不乐地春鸣问道,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