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目的是唐景阳的父母家,要给他们送去自己的一封‘忏悔书’。悔恨自己不该勾引唐景阳,让他帮助自己逃出来之后,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让人陷入到所谓的爱情之中。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勾当。言辞恳切,细节描述到位。她怕别人不相信是她的亲笔姓,郑重地签上名字,按上了血手印,意在用生命起誓。
“叔叔阿姨,这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影响。我将到一个没有人的认识的地方去,你们不要多想。若是事情没有得到解决,我还将亲自送去。他们只是缺乏一些景阳没有犯错的证据,相信正义是站在他这这一边的。”
在那封信的后面,她另外写了一页纸附上,轻轻地塞进唐家父母居住小院的门缝里。然后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确保信能够被唐家父母拿进去。
大概半个小时,他的父亲出门了,拿了手套和工具,大致是出去打零工的。他看到了那封信,打开来看着看着手颤抖起来,往四周看了看,进了屋子。很快,屋子里就响起了啜泣声,男人说要撕了,这十分的不地道、不公平,这是朝着一个无辜的女子泼污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一只发怒的大熊。
“那儿子怎么办呢,我们要像老鼠一般地过一辈子吗?”
女人带着哭声说道。
屋里头安静了。
春鸣想到了结果,拽了拽身上的包裹,转身离开。
唐家院子的门打开了,唐景阳父亲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春鸣紧走几步,躲了起来。他大概找了一阵子,返回去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滚落,覆水难收。此后,真的要无法再见了。
这是最彻底、最有效的方法。让自己和唐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就能撇清所有的恶名,让人无话可说。
她的第二个目的地是纺织厂,她要去见钟诚。
害怕被熟人认出,她特意穿上了那身黑色的土布衣服,还带上了头巾,妥妥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妇女,几乎包裹着嘴和鼻子的她,再没人注意了。
她走到厂大门前的时候,厂子里陆陆续续地有人来了。
春鸣不想接受他们的注目礼,走到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观察着,等着钟主任的出现。
十来分钟后,他骑着一辆高大的自行车来了。春鸣有些激动地想要上前喊住他,但想到这里有那么多双眼睛,自己一个女人家提着东西找人,难免会让人想多了。若是再给人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自己又是祸水了。
她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着所有的人都进了厂子里。才解下头巾,默默地将布袋子放到一边,顺了顺头发,走到传达室,对那位正在整理着报纸的中年大叔说,自己找钟诚主任,说了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春鸣啊,钟主任提前跟我说过,你来了就立马去找他。这都年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才来啊。”
传达室大叔的一番话,让春鸣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原本担心被拒绝,想好的无数个方法也被一一推翻了。
十几分钟后,钟主任一边摘着口罩一边出来了。
看到春鸣这身装扮,很是诧异,再看看她身边放着的大布袋,更是吃惊。春鸣见到这样一个能够给自己出路的人,脸上想来是表现得激动万分的,只是添加了来找他的忧愁和决绝。
“你是不是出事了?”
钟诚敏感地问道。春鸣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不需要伪装的可以相信的人,许多天以来积攒的泪水也扑簌簌地止不住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