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窘极了,说回家再给他。两个人周旋了很久,最终他气恼地接了电话走了,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女儿一眼。
强装坚强的林容哭了一顿,她可怜两个孩子,就像没爹一般地存在。
她和春鸣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个男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他不过是现在过得不如意才紧张,才找来的。
春鸣给她找了律师给她,想要的替她出一口恶气。
他接到起诉书的时候蒙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任凭相好如何哭闹,该补偿林容和两个孩子的也一分不少的给了他们,盖房子的钱大半部分是林容还的。他大概还有些良知,说同意留给儿子,归他们娘三。
两个孩子对父亲没有多大感觉。
倒是王家福,经历过这一糟,如若大彻大悟,关心起娘三个来了。回去老家看过大儿子三四次,苦苦地等在校门外,不敢进去打扰。就像时常等在林容的工厂门口一样。
林容看到他脸上的伤疤,不用别人说也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心中厌恶,但也逃不过血缘亲情,她没有权利剥夺女儿拥有父亲的权利。慢慢地,也就让他和女儿相处。至于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
春鸣看着林容的改变,觉得心头多了一份责任。尽管林容知分寸,从来不在厂子里表现和她的熟稔,未曾因为这一层关系要求过什么。都是自己脚踏实地地认真学过来,成为熟手,不断提升收入的。但是,春鸣觉得她觉醒了,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但毕竟是她的家事,她只能在必要的时刻予以帮助。
离婚后,林容回了一趟家,看看那屋子有没有遭破坏,免去心头的担忧。顺便看看儿子。
这一次,她带回的消息是,王强顺的双腿基本动不了了,一家子人除了王荣光是正常人,王家兴的妈也干不动了,一家子人就没有一个顶得住的劳动力。林容很是心疼侄子,临走前给了他几百块钱。
他马上要上高中了,成绩很好,但依照家里的条件,别说大学了,就是高中一个学期几百块钱的学费、三两千的生活费都很难凑齐。一家子人都需要吃药,要强的王家兴很受求人,都是自己慢慢地消化。
林容觉得心中难受,为侄子不甘。在一次带孩子玩儿的时候, 对春鸣说了。春鸣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让自个的心头舒服一些。
看着春鸣愁眉不展的样子,唐景阳说她心里头装太多东西了,有很多是可以抛出去的,这世上,谁也没有亏欠谁,该做的都做了。
春鸣问他,若是王家兴家遇到了什么,自己帮助了,会不会是自己多此一举,或是给人制造心里障碍。唐景阳就问她有什么计划。
春鸣说,等王家兴的儿子上高中后,她想资助他。唐景阳说,只要她觉得心里头舒坦,只要不危害社会,怎么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