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旺叛了?”赵昰坐在桌前翻看着琼崖各县上奏的文书。
“是,没想到他竟然也叛了。”陆秀夫叹息道。
“这也正常,他能苦守到现在也是不易。”赵昰毫不在意地继续看着文书,:“左相你看,这临高来报有大食海船十二艘昨日靠岸修整,不知他们有些什么?”
一旁的江钲听了来气,忍不住说道:“官家这海康丢了,蒙鞑南下琼崖只需半日即可。此乃危急存亡之时,你还有心思问着外藩海商的货物。”
“唉……”赵昰放下手中的文书,看着江钲“左武大夫,这马成旺我了解过,也做过这琼安抚使,显然是对我发去的书信是一字不信的,也从未向琼崖发过战报奏章,也许是心中早想叛了。”
赵昰站起身指了指墙上的地图说:“这海康其实好打,这海康我们都去过,战船一轮炮击便也片甲不存了。这马成旺所部建武军,也就两营半人马,加上其他降鞑叛军最多也就六营之数。马成旺若敢迎战接敌,也无非就是土鸡瓦狗罢了。可这刚入八月,海面上雷暴狂风不定,这行船风险太大了。”
江钲听完叹口气:“唉……我也知道这天气去海康海路上有危险,雷州之名正是因为此地多雷暴。可总不能看他们占了海康。”
赵昰点了点头:“打是肯定要打的,现在正是南风从白沙水寨至海康不过小半日,但是海康并非良港,大船靠泊有一定风险。不知左武大夫和左相可有何良策?”。
陆秀夫沉吟了一会说道:“打败马成旺夺回海康不是难题,问题是要守住。官家且看这广南西路除了这琼崖,尚有二府十九州六十三县。现在不清楚阿里海牙的动向,总兵力不知几许。若是去的人少了,怕是不行。去的船多了,这季节里风多雷频,万一折损了些许也是不妥。”
江钲接话道:“我的意思是船队先攻下海康,着捧日军驻守海康,清缴雷州一带叛军。船队分两路,一路进攻合浦,一路直扑徐闻。歼灭鞑子水师战船,避免敌从海上来袭,造成雷州腹背受敌。随后水军撤回琼崖,以防广州、泉州水师来袭,再遣天武军北渡与捧日军兵合一处,我将亲自前往海康,由雷州出兵取化州,郁林洲、高州、廉州及容州一带。”
赵昰点点头:“广西南路降蒙不久,此次王师一至当有万民呼应。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不过现在军士都在劳作,训练早已耽搁,我提议先修整十日,待中秋之后发动攻击。”
赵昰又说:“这战前动员,要安排各营副指挥使去好好安排。”
“喏”江钲唱了个喏说道:“这中秋之后就怕那泉州的船队来犯。”
赵昰指着地图说:“呵呵,那张弘范、李庭、范文虎之流若敢来此,我便让他们全都留在这琼州海峡之间。泉州来犯必定要等到风信转变,海上风暴平息,那时候我亲率水军与其对战即可。你这陆战所用战车,可已备齐?”
“回官家,捧日军已装备战车八十辆,天武军战车七十二辆,一应火器均已备齐。不过官家亲率水师迎敌过于冒险。”
陆秀夫也急忙说 :“官家当坐镇海口,另遣良将前去迎战,万万不可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