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临贺的刘成勇和王荣并不知道广州大捷,只是按照预先的安排在临贺驻防。日日也无非做些操练安民之事。
这一日,刘成勇依旧带着手里的四个营做着各种操练,忽有人来报富川的张家兄弟派人前来求援,说是元军将领阿术携数万大军,沿着富川江直奔富川县而来。
闻得消息的刘成勇大吃一惊,连忙差人把太平银矿的王荣叫了回来。两人商量了许久,这富川县肯定是守不住了,急忙派人去通知张家兄弟撤回临贺。
刘成勇所部虽是个五营编制的军,可手里只有五百条枪,两门鸟大的子母炮,六台只能打打霰弹的虎蹲炮,掌心雷也不过两千颗。面对几万元兵依靠富川县那半拉一人高的土墙,肯定是不行的。
张家兄弟的八百义军大多连个身甲都没有,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对付成建制的元军很可能发生一触即溃的情况。
王荣站在临贺破烂的夯土城墙上说道:“这临贺如此之小,一旦我们在此被围,怕是断无生路。如今之计,只有先遣人沿封江往封州转西江去广州求援。此地丘陵起伏,并不利于大军展开阵型,我军放弃临贺前往临水一带阻击元军。”
刘成勇点了点头,又问:“要不要把桂岭的李知义也叫回来?”
王荣应道“嗯,我们兵合一处也有六千余众,李知义所部皆是此处僮人善使弓弩,我等依托山势当可一搏。”
刘成勇手下的两千五百士卒和四百不入队人,开始紧张地忙碌了起来。王荣又寻了当地向导,带着十几个士卒去往临水一带的山脉探查地形去了。
等到第二日傍晚,李知义带着部下坐着筏子沿水路回到临贺之时,刘成勇被走来的李知义吓了一跳。
好端端派去驻守桂岭的李知义,明明是夺了个空城,怎么原本的三千多僮蛮也就剩了两千九百余人了。
几番询问才弄清楚,李知义所部和桂岭一带的莫傜发生了冲突,平白无故地折损了两三百人。起因根据李知义所说,只是莫傜认为僮人侵占了他们的地盘,打了一场糊涂仗。
现如今这李知义觉得自己吃了亏,要拉着刘成勇帮他去找莫傜报仇。
刘成勇哪里想管这群人之间的烂事,来了个屎遁。留下王荣好言相劝了一番,说是打退了元兵再做计较。
隔日,两军合一便往临水一带前去设置工事布防了。
等到六千大军来到预先看好的山路边两座山头,开始准备滚木礌石之时已经是下午了。那张家兄弟到现在也没见影子,直到傍晚看见传信的从山下走过,拦住一问才知道,张芳、张桂两兄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宁死不退要和富川共存亡。
“这都是甚鸟事!”刘成勇气得直骂:“这两个撮鸟,手里就八百来个乞丐一样的兵,拿什么去和阿术的数万大军对阵。”
那去传信的士卒叉手答道:“禀统制,说是得了师公所授的上元印,已经上过刀山,临阵可避刀剑。临战那日,师公还会召天雷下界。”
“唉,两个糊涂桶。”王荣气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
刘成勇更是气得不行,“身为将校不遵号令,依军法当斩。这两鸟人想死,就随他们去。”
“你说这气话于事无补。”王荣说道:“明日一早我等便赶往富江,去援救张家兄弟。”
刘成勇正在火头上,“去个鸟,要去你自去,我是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