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这一路人马还未走到广州,江钲的大军已经来到了真阳城南面。
望着真阳城外密密麻麻的鹿角木栅,江钲决定先扎下营寨再做计较。
这一路走来虽然遇见一些溃败的义军,可谁也不知道文天祥和刘成勇跑哪里去了。有的说是往南边丘陵里去了;有的说往浛光跑了。
宋军才要安营寨扎,踏白却回来禀报说这真阳附近的水源全都被尸体污染了。江钲听得不禁大怒,“阿术这厮恁地歹毒,破城之后定要将其车裂。”
生气归生气,这人和马匹总要喝水,万般无奈之下宋军只能退到西南山脚下扎营,让人去山后的光水取水。
这一来一去又浪费了许多时间,眼看要天黑了,这营寨还没搭起来,便也只围了个车阵作罢。瞎忙了一天的宋军,等到埋锅造饭了,这天又开始下起了雨。
次日一早也谈不上什么进攻了,这雨虽然不大,可耐不住它不停啊。宋军的火器除了掌心雷,就没有不怕水的,整个四万大军,只能在山边砍树搭建营寨。
城里的阿术自然不急,这雨最好能下上一个月不要停。可西南的宋军就苦透了,真阳所在的盆地南低北高,雨水都从这里汇聚流向光水。
木栅营寨虽然搭了起来,可高地都得放粮食火器,士兵们只能在泥泞的地上铺点树枝搭个帐篷了事。
这冬雨稀稀拉拉地下了三天总算是停了,可这仗依旧是打不成。满地的泥泞,人不小心都要跌一跤,或是把鞋走丢了,那炮车和战车的轮子更是陷在泥里寸步难行。
江钲也是无奈只能原地驻留,等着老天爷把地晒干。这一等又是两天,除了修营寨是啥也没干成,有不少士卒已经把自己的帐篷升级成了离地两尺的吊脚楼。
江钲眼看这样下去不行,这四万人不是来打仗了,变成造城了。等来这第六天了,宋军总算是离营集结朝着真阳进军了。
九个旅各自分开,按新编的军阵开始排列。
每个旅正面约400米,最前面便是两营长枪盾兵,每三人小队间隔1.5米组三角阵,每排50人组成九个小三角,互相交错为三排队伍。每排阵列纵宽十五,排与排之间间隔9米。
跟在长枪盾兵队列空隙之后的,便是战车营的四十辆战车,不过因为制造和马匹的原因,这九个旅只有四个炮手营战车列装齐备,其他的五个营都是样子货,里面根本没有炮,所谓的炮手都是火枪手和弩手。四门马拉滑膛炮分在左右两侧。
接敌之时战车可以从长枪手中间穿插至前打横,结成车阵。或是每空缺三辆战车与长枪手合并为一条防线。
随后便是两个火枪营编成的三轮射阵型,三人小队前后排成一列。在长枪手身后或车辆缝隙及车辆之中进行射击,跟在火枪营后面的便是一营弩手(按计划也是要替换为火枪的),只是三角交错为两排作为火力补充的驻军。
没有马的轻重骑兵们拿着盾刀,在长枪兵两翼之后排成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