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贵的大部分船只都是平底货船,加之我国帆船独特的设计桅杆皆可放倒,藏在海湾之中外面根本看不见。
海上商船早已绝迹几年,海峡两端又远远地都布有伪装成渔船的巡逻船只。渔舟疍船根本不能靠近,远道而来的宋军根本不可能发现夏贵的埋伏。
夏贵在岛上想得倒是周全,可他忘记了躲在大陆一侧的士卒。那些兵痞如何挨得住这船上的寂寞,不可能每日都躲在这狭小的船舱之中。
终究是有人偷摸着跑上岸去劫掠一番,福清附近再穷抢些鸡鸭,抓些女子总还是有的,这半个月下来民众早就苦不堪言。
鞑虏的水师为何躲在此处,这些福清的民众原本是不明白的。等看到了王师那巨大的船队驶向莆田外的兴化湾,终于是有人想明白了事由。
自己打不过蒙鞑的士卒,可是王师行啊。
报仇雪恨便在今日。
遭了兵灾的民众摇着疍船来寻当夜驻扎在兴化湾的宋军水师,把这海坛岛的事情全部一一告知。
说是半月前见到上千条蒙鞑船只进入了海坛岛之中再未出来,九成都是货船虽堆满货物盖有篷布但是吃水甚浅,小战船近百,大战船不过几条而已。
如今海峡两端都不许进出,不知在其中做得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超岩安抚了前来报信的义民,来寻林保商议。
“海坛岛中水道深浅不知,暗礁众多,原本因为琼崖号之故,我军未曾想由此通过。”周超岩指着针路图说道:“可如今蒙鞑的水师分明是在此埋伏了大量火船,这海坛岛倒是不可放过了。”
林保有些犯难,“这大量火船在此可不好办,我军贸然进入海峡将被火船围困,反而中了蒙鞑的奸计。若是只扼守两端,这蒙鞑水师也可弃舟登岸向福清逃窜。想要歼灭蒙鞑水师怕是不易。”
“我军在此等候大风,待得东南风大起封锁出口,水师步卒登岛灭敌。”周超岩应道:“既然蒙鞑多为货船,当无多少兵马,双方登陆皆为步卒。我军虽不能使用巨炮,可火枪虎蹲炮之下,蒙鞑不堪一击。”
林保脑中灵光一闪,“不若封堵出口,先用窜天猴火箭来个火力覆盖?先把他们的火船给点了,蒙鞑必定惊慌。可不战而胜。”
周超岩对林保的想法不太认可,应声说道:“这海湾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地形复杂,蒙鞑船只必定分散躲藏。我军又不知这蒙鞑水师具体部署,加之窜天猴根本没有准头可言。怕是收效甚微。”
“我自然知道无用。”林保一脸揶揄,“不过发个几百只吓一吓这领兵的黑鞑,便是告诉这撮鸟,爷爷识破了他的计谋,看他如何是好。”
周超岩被他逗乐了,“那就朝着海坛岛上射个五百发,那黑鞑不识水性,断然是躲在岛上的。届时且看这厮如何处置。兴许运气好便炸死这厮也未可知。”
“哈哈哈,先火力覆盖一轮,这登岛便也没有什么阻力了。”
“当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