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快传令第一第二旅各营指挥使前来见我。快去!”江璆心中大惊,这好端端是九百人打了胜仗,怎么就会从战场上消失的?
前番也无地动,断然不会是被地陷吞了的。可这光天化日之下,上万人的战场之上,怎么会整整两个营都消失不见的?
此战又不是兵败溃逃,慌乱中走丢了那是正常不过。可这打了胜仗还丢了部下的事情,真是从古到今闻所未闻。这是何道理?
等得所有的营级以上军官汇聚与此,一番询问下来,总算是有了答案。有人亲眼看见胡宇率部往西追击敌军而去了。
“这胡宇真是个糊涂桶,靠着双腿去追甚的象兵。”南志友有些生气,“这安南乃是敌国,这胡宇所部就两条维中火枪,其余皆是长枪大盾,一旦遇到埋伏这可如何是好。他的副将怎地不劝?”
“南统制怕是弄错了,长枪营便只有一条维中二式了。副指挥使杨炼吃坏了肚子,还躺在辎重车上,如何去劝得。”
“这胡宇便是一股子绿林匪气,胡乱追击,当依军法处置。”
“便是如此,当日不过侥幸抓了阿术,便以为自己所向披靡了。”
“够了!现在还说这些有甚用。”江璆心中一股子火气都要冲出天灵盖来,这明明大好的战局,便被这胡宇给搅和了。
江璆心中那个恨啊,可总不能撇下胡宇的长枪营自己往海口(下龙湾)跑吧。
“南志友,你率部收押俘虏物资,火速赶往海口与李凯汇合。途中遇敌全部绞杀。”江璆望着南志友说:“记住,如今这俘虏已经够多了,你便是要快,莫在途中拖拖拉拉到处搜刮。我部战车辎重、火箭都及不入队者你一并带走。即刻启程,只要和水师汇合哪怕再来五万敌军也无需惧怕。”
“那安抚使你呢?”南志友猜到了江璆的意图,“这失去了车阵面对骑兵可就有些麻烦。”
“安南能有多少骑兵,此间蛮夷又不会骑射有甚可怕。车中各色小炮我自会带走。三日之后我若还未来海口与你汇合,便令水师打通白藤江,直取升龙。”
“辎重粮草也不带吗?”
“因食于敌,速去。”
“喏。”
南志友押着新招募的运粮志愿者,赶着大象牛羊,拉着装满稻谷的战车,往白藤江入海口而去。
江璆领着三个营的火枪兵和炮手营以及刚刚由刀盾手转职的骑兵营,朝着胡宇的方向急速追赶。
江璆心中着急,这两个营九百士卒,虽说都比此地蛮夷高壮许多,可毕竟都是近身攻击,莫说火枪便是个软弓都不曾装备。
若是遇到两三千敌军尚不足为惧,可一旦被上万敌军包围加上象兵那就可能全军覆没。若是折光了长枪营,这就是弄了再多的粮草也是功不抵过。
哪怕江钲是自己堂弟也断然不会网开一面。丢了长枪营,自己便要成了凌震第二,这一辈子怕是再也领不了军了。
江璆心中一边骂着胡宇,一边催促着士卒往前走。
虽是轻装行军也撇了战车,可火炮到底有些分量,加上弹丸火药还是用了些两轮牛车拉着。加之地面泥泞湿滑,想快也快不起来。
江璆这里着急,胡宇那边也甚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