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二楼雅座点了四道菜,木樨银鱼鲊、汁小鸡、白炸春鸭和一份煎肉。也不需酒水,只沏一壶茶水,一钵米饭。
姜达原本还不敢坐,被赵昰使了个眼色乖乖地坐了下来。
待得菜式上齐,赵昰便想先尝尝这煎肉,一旁的姜达看见面色大变,轻声说道:“官家,此乃猪肉,食不得。”
“你不说,我不说,谁人知道我食了此物?”赵昰夹起一片猪肉说道:“休要罗唣,吃饭。”
“喏。”
赵昰夹着色面不错的煎肉送进了口中,才咀嚼几下面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这猪肉是撒过桂皮粉和姜汁的,盐也分量刚好,可却遮盖不住一股异常浓郁的腥骚味。
这是什么玩意?烧成这样也敢出来开店!
赵昰一口吐出了煎肉,连忙喝了口茶水。一旁的姜达见状也不敢吱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让你坐下不是做个泥塑的神像,来尝一尝这煎肉。”
姜达眼见如此,便拿起筷子也夹了片煎肉嚼了起来。
“如何?”
“不亏是酒楼,这煎肉做得是极好的,官家吃不惯罢了。”姜达轻声说道:“这公猪肉便是如此,有些难言的味道。若是那不能产子的母猪便更不堪吃了。”
赵昰无言以对,这也算好滋味了?不过转念想想也是,这也不是做法不当,是这猪肉本身有问题。
赵昰也不多言,把这盘煎肉和吃腻的鱼鲊都推给了姜达,自己只吃汁小鸡和炸鸭。这煮鸡炸鸭味道倒是美味,虽无甚调料倒是实打实的散养家禽。
待得吃不下了,便都让姜达吃了。姜达本是一武夫饭量极大,眼见皇帝不吃了,便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两人挺着个肚子走出了酒楼,赵昰领着姜达又跑去了那个猪肉铺。此时店中不忙,赵昰差了姜达又去询问。
“这位官人,打算买些白肉?”那眼见的伙计又凑了上来。
“我家衙内想要看了一看这活猪,不知可否?”
“这腌臜畜生有甚可看?浑身污秽臭不可当。”那伙计频频摇头,“这院子进不得,满地的屎尿,怕是脏了官人和衙内的鞋面。”
一旁的赵昰忍不住说道:“你这铺子中卖的是公猪母猪还是另有其他?”
“回衙内,本店乃是正经的买卖。卖的都是上好的公猪,哪里来的母猪。”伙计满脸堆笑:“衙内有所不知,这母猪都留着下崽,也无人卖来肉铺。”
“这猪可曾去势?”赵昰又问道。
“嘿嘿,这猪又不去做宦官,去的甚式。”那伙计笑了起来:“衙内说笑了。”
说罢从边上拿起个连着蛋的猪戟来,在手中抖了抖,“这可要十文一个,远比猪肉要贵出许多。衙内年纪尚小,吃不得此物。”
“可曾有卖去势的猪肉?”
“闻所未闻,我家历代便做这买卖,从未听闻此事。”伙计看一旁来了个女子便叉手说道:“两位官人,失陪片刻,若有甚事招呼小的便可。”
“你且去吧。”赵昰挥挥手,招呼着姜达便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