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身后随时可能追来的宋军,阿刺罕已经等不急了,当即下令进攻。不情不愿的士卒们被驱赶着向前走去。
道路总共也就两米多宽,举着各式盾牌的倒霉鬼组成个盾墙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几十个弓弩手,再往后便是绵延几里的大军。
探出头的蒙鞑士卒并未遭到攻击,可依旧磨磨蹭蹭不肯上前,督战的色目人可不管那么多,鞭打喝骂催促着前锋向前冲击。
关墙上枪炮林立,士卒们悄无声息,张龙和高翔正等着蒙鞑走进八十步射击范围内。
“就那么点人,打个几发子母炮便也足够了。”高翔望着前方狭窄的山路。
“嗯,山路太过狭小,一次也上不来多少人。”张龙点点头,“冲进四十步的便用火枪灭之。”
山路上前面的不肯走,后面的被驱赶,狭窄的山路被蒙鞑士卒堵得满满当当。走得再慢也终究是要向前的,磨磨蹭蹭了快一刻钟,前锋盾墙已经接近五十步标记。
嘭嘭嘭,墙上的子母炮被点燃,四颗开花弹冲入人群。爆炸声起,血液飞溅,接着火枪声此起彼伏。
整个正在向前攻击的蒙鞑队伍瞬间就乱了,混乱的人群向往后撤,可是整个山路早就堵死,不停地有人被子弹射中倒地。
没有一个人往前冲,走投无路的士卒丢了手中的兵刃开始向两侧高山上爬去。道路狭窄,子弹密集,哪里能如此容易便让你逃走的。
几个爬上山崖的士卒又被关前巨松上射来的子弹打死,侥幸未死的个别士卒伏在树后浑身发抖。
弯道口的山路上全是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石阶,几百个倒霉鬼身死当场。形成了一条宽不过两米长近百米的血肉之路。
宋军没有伤亡,蒙鞑五千多人伤亡个三百多其实也不算什么。可这种有死无生的冲锋,
任凭色目人再如何驱赶,士卒们只是抱头蹲在地上不肯往前。
阿刺罕知道这仗没办法打了,山路本就难行,现在前路全是尸体,石板上都是血液,士卒向前根本没有速度可言。
独松关是过不去了,只能往后退了,和追兵拼一拼了。
阿刺罕领着队伍调头又往回走,才走到百丈关山下又撞上了前来堵截他的两个营。
阿刺罕有心想鼓舞士卒冲杀过去,毕竟宋军和他们一样也无阵地优势。可根本没人听他的号令。
蒙鞑士卒早已是惊弓之鸟,追击而来的两个营只放了几枪,四千多人又沿着山路往独松关跑去了。
士卒们在这狭小的山路间奔逃,渐渐地有人故意拉队,丢了器械跪伏于道边。跟风活命的士卒越来越多,走投无路的阿刺罕跑了几里山路,身边只剩下了四百多黑鞑和色目人。
还未曾喘息的阿刺罕,却又被从独松关下来探查的一都火枪兵撞了个正着。
密集的枪声犹如鞭炮,各色匈奴饮恨倒毙。
张龙手下都是新兵,火枪放完大部分人都乱了阵脚,早已熟练的装填动作纷纷走形。带队的都头急得满头大汗,指挥着士卒轮换投掷着手榴弹。
既慌乱又亢奋的士卒们轮流向下投掷着手榴弹,这可比当年张清的飞石厉害得多。山路间避无可避,就是路面的石板及路边的树木也全都遭了殃。
阿刺罕连同那四百余匈奴葬身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