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南宋朝廷按理说应该是要北上了,至少应该先回福州泉州。
这临安都打下来了,还留在这广州作甚。
王应麟、陆秀夫和谢枋得焦急万分,都说时不我待,要早日回归临安,重振天朝气象。
官复广南东路安抚大使的凌震也巴不得这些人快走,这明明是他的地头,江南都平定了还都留在此处不走,搞得自己像个花架子,什么拳脚也施展不开。
可赵昰一直拖拖拉拉不肯走,先说要等到平定安南再回临安。
一干大臣哪里肯答应,纷纷指责赵昰本末倒置,为了一个莽荒弹丸之地弃江南故土于不顾。
更何况平定安南那是左右江的江璆要做的事情,和他这个皇帝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要御驾亲征不成?
赵昰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说是要等到棉花成熟后,把织布的事情安排好,再直接从海上回临安。
赵昰其实主要还是嫌弃坐车又累又慢,坐船又怕还有台风,想拖到农历九月之后再走。
可终究坐车太累这种理由也说不出口,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可陆秀夫、王应麟等还是纠缠不放,最后赵昰只能妥协。说十日之后坐船回临安,一干大臣这才作罢。
赵昰招来凌震,让他在此管理民生,协助兵器所和船舶司。另外,在现香港维多利亚港修建水寨,以作扼守海面和躲避风浪之用。
“回官家,这事恐怕难办。”凌震答道:“臣在这熊州、香山、大奚山一带与蒙鞑游斗已久,官家所指之处的确有一深水港湾,也能避风浪。此处广州疍户船家皆知,可一直未有人在此兴建房屋码头,乃事出有因。”
“既然皆知此为良港为何不修建?”赵昰问道。
“此处岸上皆是山岭,平地已无多少。最重要的是,此处无水,这没有水如何住得了人。”凌震指着地图说道:“这一带包括对面的朝廷暂住过的大奚山,盐栅都没有水源。所住居民皆是海上漂泊的疍户,这一带加起来也没有五十户。”
凌震继续说道:“若是在此建造船坞码头,每日还需从东莞运水过去,这工程未免也太劳民伤财。就算码头造好,让水师驻扎此地,那么多人不是靠一两眼水井便可解决两餐之用。依臣看,此事不可为。”
“那这海上门户便不要了?”赵昰有些不甘。
“可在这零丁洋各岛选险要之处,按官家那日所说建造堡寨,安置巨炮。每堡安置一队士卒五十人即可。平日收集雨水,开挖水井当也够用。”
赵昰点点头,“这一应事宜还是由你督办吧,我朝虽是海战无敌,可防范之心不能松懈。海盗流寇甚至蛮夷,总也会有不开眼的来犯我沿海。”
凌震点头应允。
赵昰既然开口说是要把织造棉布的事情落实好,那这还有十天的时间就肯定要抓紧了。
棉花种植的事情利国利民,即可纺纱织布又可作为填充材料御寒。若是军中不能配备棉服,这往北去打忽必烈就要吃尽苦头。
更重要的是棉花还能用于外伤包扎处理,及制作无烟发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