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一听面色转喜,双臂搂得越发紧了,“妹妹有何良策?”。
“来报信的士卒又无凭证,如何就能信他?”熊耳夫人应道。
“这士卒的确是跟着赵玉墨、张合等人前去打探的,我原本以为他们中了埋伏都死绝了。怎料到这赵玉墨竟然一路向南逃去了广州。”王立面色又暗了下来,“如今朝廷在广州反攻蒙鞑,说是已经快要打到了两浙这未免也有些太过轻巧。”
“哥哥说他是假的便是假的。”熊耳夫人啪叽在王立脸上嘬了一口,“这两广被光复还有几分可能,可是说收复江南西路,荆湖两路、福建路乃至打到了两浙,这消息你不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吗?”
“的确是有点骇人听闻,可荆湖若未被收复,赵玉墨他们如何能领着大军回到川峡?”王立把手伸进衣襟揉捏了起来。
“也许是赵玉墨不知在何处收拢的溃军流民,欲要举旗自立,此刻找人来骗开城寨也未可知。”熊耳夫人一边扭动身体,一边说道:“当务之急是扣住前来通传的士卒,然后向西川求救。”
“啊……”熊耳夫人娇喘一声,继续说道:“只要一口咬定这赵玉墨自立为王,想要强夺钓鱼城便可。哥哥乃是合州知州,只要关了寨门,此间终究是你说了算。”
“依靠城寨,的确是可以防住赵玉墨,可万一赵玉墨的确是来救援钓鱼城的,加之朝廷若是真的已经光复了两广及江南,我还向那李德辉降个甚?”
“若真的如此,你便要舍我而去?”熊耳夫人腾地站了起来,推开王立,“自是奴家命苦。罢了,今日就死在你这冤家面前。”
熊耳夫人说罢就解开腰间帛带,要往房梁上挂。
“哎哟,我的心尖使不得!”王立站起身一把抱住熊耳夫人,“如何要寻此短见,这朝廷来了那便是苦尽甘来。哥哥我总要因功补升,就算做不了节度使,做个刺史总也可以。你这一样的是锦衣玉食。”
解了腰间帛带的熊耳夫人努力地推开王立,可王立乃一武将如何挣脱得开。熊耳夫人一边嘤嘤地哭着,一边双手胡乱舞动,这没了帛带束缚的衣衫便滑落了下来。
熊耳夫人也不整理衣衫,只是边哭便说道:“你这糊涂桶,如今寨中四处都在谣传我乃是奸细,城开那日便是我身死之时。与其落入人手受尽屈辱,不若此刻便死了,也好留一清白之身。哥哥放开我,你我来日梦中相见。”
王立望着梨花春带雨,香肩半露娇的熊耳夫人,不由心中躁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其他的,一把抱起熊耳夫人向床榻走去,“那些谣言不足为据,你是我义妹哪里是什么奸细。”
“你糊涂啊!那赵玉墨一直想要染指与我,被我几番拒绝心生歹意,这谣言便是他传出去的。如今便是想从哥哥身边把我抢走,我宁可死了也不能受辱与他。”熊耳夫人泪如雨下,“赵玉墨素来与你不合,如今又是手握重兵。他为了强抢奴家,定会夺了哥哥兵权。届时你我二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王立听了怒火中烧:“这赵玉墨敢回钓鱼城我必杀他!妹妹放心,为了你便是与这天下为敌,我亦不悔。若是赵玉墨定要与我作对,我带你往西川府去便是了。”
“没了钓鱼城,你如何还能做得了节度使,你我将来如何度日?”
“片刻之后我便派人往东西两府求援,若是赵玉墨来此威逼于我,我便反了。”王立气得七窍生烟,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