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部大军可有朝廷颁发的驻防文书?”王立站在城头冷眼说道。
“知州,我是张合啊!”张合抬头叫道:“这不过半年,怎地就不认识我了。”
“呵呵,我自然是认得你,你不是与那赵玉墨一同投了蒙鞑。现在却想用计赚开城门。”王立转身对着身边的士卒校尉大声叫道:“广州至此千山万水,这赵玉墨如何能走出川峡去得广州,又从广州领了两万大军回到重庆府。”
“赵玉墨原本只是个保义郎,如何能统帅这两万大军。其中疑点厮们可曾想过?”王立双目赤红,“我已得到确切消息,赵玉墨和张合等人逃往荆湖最后投了蒙鞑,入川之时已自立为王。此番来钓鱼城,就是想裹挟我等,好让这赵玉墨做了川中王。厮们切莫上了这贼子的当。”
“啊……”城中军士民众脸色大变,这苦等到的援军怎地就变成了反贼。
“一派胡言!”城下的张合气得破口大骂:“你这鸟人,怎地血口喷人。如今我等乃是官家亲命的天武第二军,得了枢密使王应麟的差遣前来川峡抗击蒙鞑,甚的流民川中王!”
“哈哈哈……”王立大笑道:“厮们且听这张合胡言乱语,王应麟早就辞官归隐了,到他嘴里却成了枢密使。这天武军乃是上四军番号,孝宗之时就名存实亡了,就算朝廷重启上四军,这赵玉墨何德何能做了这天武军的军都指挥使?”
王立望着城下的张合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可有朝廷颁发的旨意?若是拿出朝廷让赵玉墨节度川峡四路的文书来,我立刻开门相迎。拿不出来,尔等便是逆贼!”
“你、你……”张合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立,你且看清楚了,我手中便是朝廷给的任命文书,上面写着明明白白,天武军第二军第一旅统制赵玉墨,兼辖第二三四旅。”
原来这赵玉墨在山下等得不耐烦了,领着几个士卒也走了上来,正好听见王立在那里胡说八道,便从怀里掏出了任命状。
“王立,不要自误!速速开门,交出兵权!”
“哈哈哈……”王立又转头对着钓鱼城中的士卒百姓说道:“尔等何时听过我朝有旅统制这一差遣,这贼子一来便要夺我兵权,如何不是逆贼。”
“如今朝廷改了军制,这文书上有枢密使大印岂能作假!”赵玉墨气得牙根发痒。
王立面带微笑:“赵玉墨,我且问你。你说是改了军制那暂且不说,这朝廷既然派你来收复川峡,那你便是这川峡四路制置使?你一个九品军职做得了制置使?”
“川峡安抚使董忠与我部分开出发,如今还未抵达重庆府。”
“呵呵……这也没有,那也不是,我如何能信你。”王立面色一冷,“你若还在城前纠缠不清,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赵玉墨大怒,“王立,你被那狐媚子迷住了心窍,怎地分不清个黑白是非。你驻守钓鱼城有功,只要速速将那女子交出,迷途知返犹未晚矣!”
“哼哼,果不其然,你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抢我义妹!”要他交出义妹熊耳夫人,那便是触了王立的逆鳞。
王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摘下雕弓搭箭便射。
“贼子看箭!”
霹雳弦惊,箭似流星,直奔赵玉墨面门而去。